打起来了?
刘威闻只觉得自己今日的脑子实在是不够用了。
先是跟着朱然莫名其妙得罪了一个实际的皇帝,如今兵部左侍郎的儿子,又在自己的地盘上,与自己的人打起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破事?!
若是不知道还好,但此时知道了,刘威闻也不得不管。
王烈是真有决定自己生死的权力的,李君言与这位左侍郎他都得罪不起,如今也只能紧着那位最近的伺候了。
当即便是骂了句废物,便看向庞先生。
“先生,您也看到了,这里实在是乱得不成样子,还望先生与我到城门位置走一遭。”
而后便带着人,匆忙朝着城门赶去。
此时,李君言仍在城门之下,与兵甲对峙。
虽然王烈之子的身份说出来吓人,但左右也还没有证据。
他们不敢动手,也不知如何处置,只能等着刘威闻前来。
李君言百无聊赖打了个哈欠。
看了眼城门里头的方向,果不其然,在里头有烟尘弥漫而出。
似是几匹快马匆忙赶来。
来了。
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那快马就落在城门之下,为首那位大汉翻身下马,大喝道:“王公子何在?”
还别说,这大汉身形魁梧,大概能
有两个李君言的体量。
只是一喝,这声音倒好似惊雷一般,震得人耳疼。
李君言上前一步,打量一番,冷笑道。
“我便是王康,阁下就是这揭阳城的城防司之首?”
说着,扔出一枚令牌。
李君言本就不是王康,后者在朝廷之中也没有官职,自然没有任何信物可以证明身份。
但皇城兵马司可是在方林的麾下。
因而李君言身上也有两枚调兵虎符。
只要是在大周境内,除了皇城之外的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亮出这虎符,便可以就地调三百以下的兵力。
这种东西,除了兵马司有几枚之外,剩下的,便是都在兵部之中。
作为兵部左侍郎,想给自己儿子弄一枚,问题倒是不大。
虽然仍不能成为证明身份的铁证,但眼下众人已经半信半疑,若是亮清楚了,才容易引人怀疑
虚虚实实,方为上策。
果不其然,在见到地上的虎符之后,刘威闻的面容骤然一垮。
料定李君言就是王康无疑。
毕竟王康并无官职,虽然父亲在兵部任职,但拿着这东西,总归是不合理的,也就做个证明身份的信物用罢了。
如此一来,也算是可以理解。
想通之后,连忙跪在李
君言身前。
“卑职刘威闻,见过王公子!招待不周,还望王公子见谅!”
“招待不周?”
李君言笑了笑。
“没有这个说法,你揭阳城,倒是招待得周全,不仅仅要招待我,还想着让我的女人,陪你揭阳城的兵甲过夜!你这招待,当真是十全十美!”
话音落下,刘威闻的脸色早已是难看至极。
他自己不带脑子已经是常事,谁能想到手底下这些个人更是一个比一个白痴!
人家是你能得罪得起的吗?
这群家伙借着手里那点小权玩这一套也不是少数。
但这一次偏生就撞到了铁板上。
也不提前弄清楚来者的身份,如今倒好,把他也扯下水来!
当下只能赔笑道:“误会,王公子,误会!”
“先前王公子来时,是谁人盘查的,给老子滚出来!”
“大……大人……”
先前那为首的兵甲此时也知晓自己没法混过去了,只得上前一步。
正要开口说话,便看见一道剑光落下。
顿时身首分离。
“呸!这等杂碎,也配为我手下兵甲?!”
一剑斩了那人,刘威闻收剑入鞘,往地上啐了口唾沫。
“把这腌臜货色的尸体拉下去!”
整个过程,李君言不
过只是冷眼旁观。
但此时众人都知晓了他的身份,索性也不敢说话。
纷纷散开。
生怕被这位王公子盯上,成为下一个。
等到这一切处理好之后,刘威闻这才走到李君言身前。
躬身一拜道。
“公子,是在下手中之人不晓得事理,让公子受苦了,这样吧,小人今夜在鼎香楼摆一桌酒席,为公子接风洗尘,如何?”
“这还差不多点。”
李君言微微颔首,一副矜持的模样。
但这戏还是得演下去的。
“刘大人,还有一件事,大概要拜托你些许。”
“公子说笑了,只要您开口就是。”
刘威闻此时哪敢触怒李君言,当即便是赔笑道。
闻言,李君言笑道。
“这揭阳城地界的人,本公子也算是见识过了,若是带着她们住进客栈,实在是有些不妥,不如……”
话还没说完,刘威闻便是知晓了他的意思。
连忙点头。
“瞧公子说的,这是哪里的话?公子既然来到卑职的地方,就是来到家里一般!哪有到了家,还让公子住客栈的道理?”
“正巧,卑职在城东一带还有一间私宅,请公子笑纳!”
刘威闻到底是混迹多年的老油子,一番话说的密不透风
甚至不说让李君言暂住,一开口就将自己的私宅送给了李君言。
后者如今要演出一副纨绔的模样来,索性也不再拒绝,点头就将其收下。
见李君言似是火气小了些,刘威闻这才松了口气。
便是亲自将几人护送到了那私宅之中。
该说不说,这宅子虽然与皇城那些个大富之家的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但在揭阳城之中,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货色。
尤其进城一路,与城南一带的矮旧屋房相比,更为反差强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千古不变的道理。
李君言顺势便是要在此处住下。
但正在几人准备进屋之时,只见刘威闻忽然转头走向几人的马车。
李君言冷笑道:“刘大人,这是要作何事?”
刘威闻一愣。
前头还有几名小厮照看着,本以为自己的举动不会被发觉,但没想到还是落在李君言眼中。
“这个……王公子,您这大老远的从皇城来,怎的能让您来搬行李?卑职也是想助你一臂之力。”
“不必了。”
李君言拒绝得干脆。
但这话刚说出口,便看见刘威闻的眼眉微微眯起。
“为何?莫非是这其中,有不能让卑职看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