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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此三问

听书 - 开局科举舞弊,皇后竟是我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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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话中并非没有转机,公孙皇后一喜,连忙说道。

“这也是应有之义。”

随后便看向身边程擒虎:“去将言儿带来。”

等到程擒虎离开之后,这才看向苏轻歌。

“此后便是你二人的事情,无论成与不成,姨娘都不会如何,便是你们不适合,我等自然也会想想别的法子,莫要担心。”

“多谢姨娘。”

苏轻歌淡淡一笑。

她也知道公孙皇后心慈,自然是不会威逼。

而出生丧母,父亲又常年在外征战,她打小便时常养在宫中,由公孙皇后带着。

日久生情,如今姨娘相请,苏轻歌也不会直接拒绝。

而后听到公孙皇后说道:“对了,言儿如今不知道他是姨娘的儿子,你说话之时,也谨记莫要暴露。”

“轻歌知道。”

苏轻歌的表情有些怪异。

虽然当日醒来之后发觉李君言,随后便感觉到有些不对。

但也未曾想过,他竟是有如此身份。

苏轻歌也曾听苏靖酒后说过,她这位姨娘在身登后位之前,确实曾有过一子。

但那孩子早在十九年前便已经遗失,一直未能找到。

怎么就如此之巧,偏在这时候找到了?

还有自己纠缠在一起……

有时候命这个东西,当真是诡异莫测。

苏轻歌露出一抹苦笑。

正胡思乱想之时,门外传来太监通传的声音。

“程大人、李公子到。”

“来了。”

公孙皇后心中一喜,连忙起身前往迎接。

此时宫门之外,李君言有些茫然。

程擒虎来到天牢,也并未解释什么,只是着急忙慌地拉着他便来了中宫。

任凭李君言如何问都不肯说,只是说来就是了。

而到了中宫之后,李君言心中隐

隐有了些猜想。

只怕是公孙皇后出面要保自己了。

在看到门外快步走出的那道人影之时,心中释然。

当即跪下:“罪人李君言,见过娘娘。”

“不必如此,快快起身,进殿再说。”

公孙皇后淡笑着,拉着他的手臂快步进了宫内。

臂弯上传出的温润,一时间让他心中泛出些酸意来。

李君言心中溢出些许感动。

除了养父之外,可曾有人对自己这般好过?

虽然不知道公孙皇后究竟为何这般,但恩情是实打实的,李君言也在心中默默记住。

带到里头坐下,李君言这才发现,苏靖与苏轻歌也在此处。

一时愣住,问道:“娘娘……陛下,苏国公?这是如何?”

“还不清楚吗?”

李玄武也是笑道。

先前商谈婚事之时,一切皆有身为女子的公孙皇后与苏轻歌聊着。

他倒是与苏靖两人像是木偶一般,只是坐在一旁不曾发话。

苏靖也算是认了。

李君言确实是个有能耐之人,当日一篇文字,便是他看了,也不由敬佩不已。

为人也算谦恭,举止有度,有野心傲气,却并不张扬,知晓进退。

何况还有大皇子身份在,又得陛下与皇后如此青睐。

便是轻歌嫁给他,也算的上是自家高攀。

听到这话,李君言似是明白了什么,当即在苏轻歌身前躬身行礼一拜。

“苏姑娘,当日之事,是小子不对,未曾想到会让姑娘落入如此境地,一切因果皆是小子而起,不论姑娘如何说,但凡要小子做的,一皆应之!”

听到这话,苏轻歌忽然笑出声来。

倒还算有些担当。

虽然知道李君言并非故意,但终究因他而起。

若是他今日以此掩饰

苏轻歌尽管不会怪罪,但难免也为这般找借口的举动,鄙夷许多。

公孙皇后二人也是不由笑了笑。

李玄武这才笑骂道:“不知眼色的小子!”

“可还记得当日大牢之中,你曾对苏国公说过什么?”

“说过……向苏姑娘提亲?”

李君言怔了怔神,而后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惊诧道。

“今日这机会,娘娘是给你了,不过能不能让苏丫头看上你,便是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我等也没法子掺和。”

“小子明白……”

李君言闻言,顿时低垂眼眉,下意识将视线避开苏轻歌。

后者也被他这般模样弄得有些发笑。

“怎的?我会吃人不是?”

“不是。”

“莫非是觉得你我地位不同?”

“也不是。”

“那为何不敢看我?”

李君言深吸一口气:“名利地位皆为泡影,姑娘是苏国公之女,身份高贵不假。但小子也并非无能之辈,也不乏向死而生、独登青云的决绝!”

“之所以不敢看,不过是对姑娘心怀愧疚,故而恭敬。”

“呵……果然如父亲所说,口舌凌厉。”

苏轻歌笑道,而后眉眼骤然凝重:“只是这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我自有三问,若能答出,我便认你为良人,便是嫁了也无怨无悔。”

“但若答不出,便是有陛下与娘娘为你说情,我也绝不将就!”

“姑娘请说。”

李君言淡笑道。

陡然抬眼挺胸,好似心中成竹。

“你且听好。”

苏轻歌说道:“一问天下,你观如今天下局势,应作何论?”

天下?

这问题可真够大的。

若是说宽了,便是口谈泛泛,若是说窄了,便心无点墨,眼界堪忧。

但李君言却并

不为难,不假思索,便是说道。

“这天下无非二字,成败。”

“如今大周国富民强,兵甲赫赫。虽北有凉地,南有南蛮,西有突厥,东有扶桑,便是矮逗丽之辈,尽管俯首称臣,也依旧贼心不死,但终究是乌合之众。”

“原因无他,君臣一心,百姓从命,若挥旗而指,无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此为不败之地。”

“如今应做之事,便是安抚民心,民心定,则江山定,江山定,则万黎安,万黎安,则天下无我不可讨诛之贼!”

一番话铿锵至极。

便是看惯了金戈铁马杀伐意气的李玄武、苏靖二人,皆是愣在当场。

短短几句话中,竟是无尽杀伐之意扑面而来!

此子当真野心浩然!

苏轻歌对这般回答似乎也颇为满意,脸颊上泛起云霞。

回过神又问道:“你既然说要安万黎,如何做?”

“黎民安定,不过生计。翻遍史书,何尝有黎民安居乐业而造反先例?若非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安,谁愿将脑袋别于腰间,做斩首之事?”

“士农工商,士工且不提,商者赚取差利,被视为玩弄邪心无奸不商,向来打压。”

“农者虽在四者中是上乘,但终究虚名。历来耕者何时有其田?不过是豪强大户垄断田间,反倒以低廉价格,雇佣耕种罢了。”

“勤劳者无应得报酬,如何安心?”

“所要做的不过一点,散去大户手中田地,归还百姓手中,是耕者有其田,劳者有其收。不出数年,百姓富庶。而后大力发展商界。”

“古往今来,利益与欲望,方才是进步的本源。便是帝王家说了要做何事,就算做了,也不过阳奉阴违摸鱼打水。”

“若是百姓自觉有

利可图,便当自发去做,到时集百姓之力,自当有我等难以相见的好东西横空而来。”

李君言想了想工业时代,忽然脱口而出,反正不管他们信不信,这便是历史。

苏轻歌脸上的云霞渐渐浓郁。

而李玄武死死盯着李君言,眉眼之中的喜悦难以言及。

他不是没有担心过李君言打小长在民间,行事思维沾染了草芥逻辑。

但如今看来,学识丰厚,一眼望穿!

本以为苏轻歌问这些问题,不过是小孩子的玩闹,却没想到,从李君言这里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回答!

此子,着实有帝王之相!

“第三……实不相瞒,我生时,母亲难产而亡,你既然被太医院众人尊称神医,不惜当众拜师,理应有解答的法子,愿闻其详。”

李君言深深看了她一眼。

难怪苏靖对这个女儿如此上心,不惜为此诛杀自己……

原来是有这个原因在。

心中对她更是升起些悲悯。

轻声说道。

“妇人产子,古来死者诸多。”

“我曾看过家传文卷,实乃生子之时,阴邪之气渗入体内,令妇人痛苦不已,多是因此苦痛而亡。”

“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以烈火热水烧灼针线,但依旧难以控制。”

“正巧,我前些日子研制出一物,名为麻沸散。此物熬汤令孕妇饮下,顿失知觉,便是阴邪入体也并不疼痛。”

“便可趁此时破开腹部,取出孩儿再将其缝合。待产儿出生,药效过去,便自当醒来,整个过程无痛无难。”

“但这还不够……”

医术方面总算是李君言的老本行,顿时滔滔不绝。

说着时,全然没有注意到,边上几人的眼神,仿佛被火烧灼一般。

腾出焰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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