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府上。
好在黎王本就打算等占不花上钩之后,便将其一并拿下。
因而在宅邸边缘布置了一些人手。
所以刺客身手了得,但也一时半会儿拿他不下。
黎王咬牙切齿。
事情到底是变成如今狗咬狗的局面来。
但他并不清楚的是,眼前二人并非突厥刺客,而是李君言借来的五名千牛卫之二。
整场游戏,黎王与占不花都互相绝对是对方动的手。
却未曾明白,自己皆是不知不觉间,成了李君言的棋子。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诛杀黎王,不过是李君言的指示。
否则以千牛卫的能力,想在周边护卫发现之前杀了他,再简单不过。
可即便如此,黎王府中仍是陷入苦战。
那两人几乎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侍卫个个哀嚎不止,应声倒地。
可正当两人准备杀到黎王身前之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鸟鸣。
二人的动作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黎王,便是匆忙离开。
“混账……”
黎王松了口气。
他不知道二人究竟要做什么,自己手中侍卫分明死的死伤的伤,但对手却仍是毫发无损。
这样下去,自己这条命早晚都要砸。
可偏巧正是这时离开?
这种诡异的味道整夜便没有散过。
黎王皱起眉头,凝望二人消失于视野之中的背影。
另一头,驿馆外小道。
占不花也未曾想到黎王手中有
如此精锐。
自己带来六名侍卫,竟是被对方压着打。
连占不花自己,手臂上都留下几道伤痕。
可不知道为何,那些人似乎并不想杀了他,好几次机会,都刻意留了手……
随后也是与黎王府一般的场面,鸟鸣之后,三人停手离开。
占不花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越发疑惑。
这时才想起来一件事。
自己这头与刺客纠缠了一个时辰,而顾应秋……还没有回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时,李君言老宅。
一群人马点着火把匆匆赶来。
身上甲胄在快马之上敲击作响,宛如惊雷般。
为首的大汉跃下马背,用力敲响李君言宅门。
正是程擒虎。
只见此时的程擒虎脸色颇为焦急。
不住大喊:“李公子!开开门!有急事寻你!”
听出程擒虎的声音,苏轻歌拦住仍是担忧的宋曦桐,整了整衣衫,打开大门:“程将军今夜如此晚来,是有何事?”
看着出来开门的是苏轻歌,程擒虎也不由愣住。
话说似乎苏靖出征之后,这丫头便住在李君言家中,原以为不过是风言风语,没想到竟是真的……
苏靖那老不死的,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疯啊?
但还是晃了晃脑袋,撇开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问道:“苏姑娘,李公子可在府上?我确实有急事,还望姑娘与李公子说一声,让我进去说话。”
程擒
虎脸上的焦急不似作伪,苏轻歌也有些为难。
她此时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李君言留下一番古怪的话之后,此时仍未归。
看程擒虎的模样,大概与李君言脱不了关系。
想起李君言说起无论谁来问,都说自己未曾离开的话,于是苦笑着说道。
“君言确实在府上,不过程将军你也知道,他今夜宴中饮酒过量,此时仍是大醉,只怕一时半会儿是无法醒来了。”
“将军若是有事,可与我说,等君言醒后我再转告也是。”
可程擒虎只是摆了摆手:“这件事当真拖不得。”
他着实是有些懵了。
李君言醉成什么样他怎么会不知道?当时便是程擒虎安排千牛卫送他回来。
但今夜真是见了鬼了。
提前接到李君言的消息,说皇城外似乎有突厥人的痕迹。
调兵出去一看,颗粒无收。
反倒是夜半三更的,卫所门外多了几个光着身子被打晕的人。
弄醒一问,才知道是黎王府上家丁。
怪事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先是黎王与驿馆处皆是来人,自称有贼子夜袭。
而后宫内,轮值看守太后遗宫的千牛卫也送来消息。
说有贼子闯入,调虎离山之后,将剩下的把守之人弄晕,还将太后遗宫翻的朝天。
如今李玄武也被此事惊动,夜半召集群臣。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谁,敢这般胆大包天。
但此般大事,李君言不
去是不行的。
一念至此,程擒虎只说道:“苏姑娘,我真有急事,不得不见一见李公子,你就别为难我了。”
“可君言此时酣睡,便是在耳边说话也听不到,这般模样,能与他说什么,程将军,你何不是在为难我?”
苏轻歌掌心中涌现出汗水来。
“我与君言有过婚约,此时他不省人事,我可代行主母事,程将军还是先请回。”
程擒虎的面色让她察觉到出的事定然不简单。
李君言大概也有所牵扯。
若是让他们发觉此时李君言不在府上,那……
苏轻歌几乎是咬死了不让程擒虎进去。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但程擒虎也不吃这一套。
看在这丫头是苏靖独女,又与李君言有婚约的份上,他也算是好话说尽了。
对于一个将军而言,手上有兵,天下便没有他进不去的地方。
“苏姑娘,得罪了!你叫不醒,我便自去叫他一声!总之今日必须得与李公子见一见!”
说着便伸手拉住苏轻歌胳膊,准备将其推开。
身后千牛卫也目露冷光,纷纷上前,气势压人喘不过气来。
苏轻歌一愣,没想到程擒虎竟是要硬闯!
程擒虎总觉得有些奇怪。
他是鲁莽,但不是白痴。
按理来说,苏轻歌是个讲道理的人,以往不会做出这般行径。
但今日却百般阻挠,甚至不惜搬出一个还未有实质的主母身份来。
莫非…
…
心头一惊,程擒虎便要往里头闯去。
苏轻歌只是伸手阻拦,死死盯着他:“程将军,这里是李家!君言也是朝中大臣!你这般无礼吗?”
“这些日子,君言已经很累了,莫非一个休息的机会都不给?这天下纷纷,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一个被卷进来的人。”
“算是轻歌求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多大的事情,轻歌都不关心。”
“天下有能之人何其多?为何朝廷非要可着他一个人呼来唤去?莫非他连一点睡梦都不能有?”
苏轻歌沉声说道。
一番话让程擒虎措手不及,尴尬的搓搓手。
她说的倒也没错。
自打李君言入朝为官之后,他与李玄武好似已经习惯了,但凡出点什么事情,第一个便要找李君言处理。
却忘记了,后者不过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可惜,若是一个平民百姓,李君言当然可以好好休息,唯一不对的,便是他身为大皇子,生下来,所谓安逸,便与他再无关系。
世道便是如此。
那是娘娘的孩子,程擒虎当然心疼,但此时却不能将这个秘密说出。
只能尴尬站在门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看着不知如何是好,里头忽然传来李君言的苦笑声。
“轻歌,不必如此。程将军与我情如兄弟,他要来,怎有赶他回去的道理?”
说着,便见主屋中,李君言推开门。
“程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