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泷的这番话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似的,彻底激怒了天陵府的那位长老。
“好,好得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狂妄的人,你今天必须要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
他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掌心凝聚起一道强大的灵力,看得在场的人那叫一个心惊肉跳,呼吸停滞。
他要直接出手了吗?他不会真的要杀了叶灵泷吧?
这…不至于吧?
不过转念一想,那是天陵府,他们一直那么高高在上啊,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
反观另一边叶灵泷就这么站在那里,仿佛笃定他绝对不敢动手似的,竟然一动也不动!
疯了啊,赶紧认个错,命要紧啊!
真就是再天才的弟子,一旦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啊!
“长老,手下留情!”
站起来的是狂妄山掌门孟震方。
“我这个弟子年幼无知,我替她向您道歉,她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她一般计较啊!”
这时,紫霄派掌门齐开松瞬间激动了起来,等了那么久,就等这个机会,此时不补刀更待何时?
“狂妄山掌门这话说的,她若是真的知错了,她自己干嘛一句话不说,而是让你来给她道歉?你看她这个样子,分明是不服气不认输不知错啊!你帮她有什么用?长老眼睛又不瞎,他都看得见呢!”
“齐开松!小打小闹就算了,涉及人命的时候你还煽风点火!”孟震方怒道。
“哟,这话说的。紫霄派和狂妄山早就不是小打小闹了,我们家宝贝灵兽的命不也是命吗?你们有真心忏悔过吗?”
齐开松嗤笑一声,更加嚣张。
“你也不必激动了,叶灵泷她有骨气得很,肯定不会下跪磕头认错的啊,对吧?准备好收尸吧。”
孟震方懒得跟他吵,但是他这么一搅和,天陵府的这位长老肯定更生气了。
“长老,她不是不尊敬您,她一个小姑娘现在估计是吓坏了啊。”
“长老,您是前辈犯不着为了一个小辈如此动怒,请您三思。”
孟展霖也站了起来,而他旁边孟舒桐也慌了,她刚要站起来被孟展霖摁了回去。
这种场合她就没必要出来说话了,她说的话十有八九起反作用。
孟舒桐刚刚被摁下去,她旁边的季子濯便站了起来,和孟家父子不一样的是他站起来的时候没有说话,而是往自己身上贴了几张加速符,同时还把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炼虚后期的灵力已经在掌心里头蓄满了,天陵府那位长老随时可能朝着叶灵泷砸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身边的弟子忽然站了起来。
“师父息怒,这等狂徒不值得脏了您的手。就让弟子为您代劳,好好的教训她一顿,让她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说完之后足尖一点迅速的朝着比武台飞了上去,同时抬起了手掌心凝聚灵力准备一掌打在叶灵泷的身上。
他跳下去的那一刻,那位长老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撤掉了掌心的灵力坐了下来,等着看叶灵泷被他的弟子教训。
这时大家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那长老终于是打消了亲自杀掉叶灵泷的念头。
但这一口气却不能完全松到底,因为他的弟子上去代劳了,他的弟子虽然没有炼虚后期,但也是炼虚初期,直接高了叶灵泷一个大境界,这么大的差距,基本上也是要被秒杀的。
就在所有人看到这一幕心头一紧的时候,叶灵泷唇角勾起,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
然后她一转身直接跳进了漩涡里头,重回了她之前的那个比武台。
她不是不怕死,而是清楚的知道,那位长老绝不可能动手杀她。
之前去曲阳秘境之前,高雯雯替天陵府说了不收她的话,都被她师父吴世新直接警告了。
这说明天陵府除了府主之外,没有人能一手遮天,再怎么说天陵府是名门正派,不是什么强权至上的土匪窝,允许目中无人,但绝不可能允许仗势杀人。
这位长老再凶再狠,那也是死要面子,他若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因为她拒绝了天陵府外府弟子名额而杀了她,天陵府不可能会包庇他。
他显然也知道自己不能杀人,所以蓄满灵力装腔作势却迟迟不动手。
他要的不过就是自己当众下跪认错,磕头道歉,用这样的方式再一次巩固自己刚刚被挑衅的权威。
谁知自己就是不为所动,搞得他差点下不来台。
亏得是他那位有眼力的弟子上来解围,否则他又要丢面一回。
他的弟子来得实在是很妙,他是前辈对后辈动手那是无德,但他的弟子和自己是同辈,同辈干架正常得多。
而且他的弟子顶多会打伤她给点警告,不可能会像刚刚那样蓄满灵力一招必杀。
所以即便是后面天陵府知道了,也不会当回事。
因为一没死人,二也不是长老动手,三是她“有错在先”。
叶灵泷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也绝不会吃这个亏。
他既然那么高高在上爱面子,那她就将他从上面拽下来,然后狠狠的干碎他的脸面,让他这一次彻底下不来台!
至于后果,她根本就不用考虑后果。
她人都在分会场了,打完就跑简简单单,逃跑这事她老熟了。
狂妄山就更不必担心了,他连杀她都不敢,怎么敢对整个狂妄山下手?
所以,当叶灵泷重新回到这个她布过阵法的比武台上时,她迅速的取出了红颜,选了个最佳位置站在那里等着那一位天陵府的弟子追过来。
果然下一秒那位弟子便从漩涡的那头跳了进来。
大会场上,大家通过虚影看到叶灵泷站在比武台上拔剑的动作,差点全体惊掉下巴!
“她疯了吗?那是炼虚初期啊!整个高了她一个大境界,随手就能秒掉她的修为等级啊!”
“她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打得过吧?不会吧?她已经自信到这种程度了吗?”
“有没有可能,她被追得无路可退了,所以才回头背水一战的?”
这话一出,周围人全都震惊的看着他。
可以瞎,但不能这么瞎啊,分会场四处开阔,连个门都没有啊!
这时,季子濯忽然轻笑一声,坐了下来。
“刚刚不是还在质疑她能不能打得过炼虚初期吗?喏,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