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的月光下女子一双秋眸如寒星般闪烁,微漾的水面上荡出一阵阵细纹像远处扩散开来,女子乌黑的长发洋洋洒洒的散在水面上像一捧细密的河藻一般散发出惑人的清香,更别提那洁白如同上等瓷器一般平滑的肌肤了。
宁温痴迷的描绘着水中女子绝美的长相,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止跳动,晃神见看到她身上那贴身的红衣后才惊醒,这怕是唐突了佳人啊!
惊慌的转身,宁温略微紧张的抖着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放在身后“姑娘,你……先穿在下的衣服吧。”
刚准备跳进水里逃跑的谢茹:oo。
这个剧本不对吧,他难道不是应该一脸惊吓的准备逃跑吗?
停下脚步一脸怀疑的蹭到岸边穿上宁温犹自带着体温的衣服,谢茹迟疑的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悄悄回头望向身后,用余光扫了一眼发现那诱人的身体已经被衣服遮挡住,宁温松了口气的同时一脸愧疚的转头“怪不得姑娘看不上我,以姑娘的天人之姿这世上怕是没有人能配得上你了,不过我今日无意中看到姑娘的身体,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的。”
天人……之姿?!
惊异不定的瞅了眼书生,谢茹转头看了眼水面裂了裂大嘴,呵呵,这书生口味真是独特,简直可以列入谢茹穿越十大怪事之一了。
湿哒哒的头发跟海带一样贴在脸上,翻白的眼珠依旧跟贞子一样可怕,用乌黑的手指摸了摸同样乌黑的嘴唇乐了
天人之姿?
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谢茹不在躲着他“公子不必自责,我不在乎这些事情的。”
“我在乎啊!”平地一声吼,吼完后宁温尴尬的笑了笑不自然的转移话题“姑娘刚才可是在洑水?春夜依旧凉寒可要小心着凉。你家在哪?要不要先换身衣服?”
摇摇头,谢茹稍有迟疑“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吧。”
紧张的捏了捏袖口,宁温拿出之前那枚玉佩小心翼翼的举起来“这枚玉佩你能不能先替我保管?”
李向阳跟宁温完全不同的面容重合,反正是要攻略男主拿玉佩也没有关系,谢茹缓缓伸出手接住递过来的玉佩。
入手的那一瞬间一股毁灭的灼烧之感顺着指尖延伸到头发尖,谢茹身体触电般的一抖,拼尽全身的力气才抵制住嘴边的尖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飞快燃烧甚至手指都透明了一丝。
艰难的扯着僵硬的胳膊把玉佩扔回去,谢茹勾了勾惨白的嘴唇拼命抑制自己的异样“你走吧。”
宁温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
“我让你快走啊!”
宁温失望而归,谢茹终于忍不住瘫在地上狠狠喘着粗气。
‘不愧是传家之宝啊,灵气竟然能灼烧她的魂体。’
身体里的灼烧之感愈演愈烈,谢茹在地上毫无意义的打了个滚溢出一抹痛苦的□□声,她要死了吗!
恍惚间风吹来河水的湿气,凉爽之意激的她昏沉的脑袋一震,眼里清明了一瞬谢茹忙用指甲扒着地面往河边爬去,爬行中露出来的双脚已经透明的几乎看不见。
进入清河的那一瞬她随意瞟了一眼水中的倒影,来不及多看一个猛子倒进水里,死亡的感觉终于消失。
水波徐徐冲刷着她受伤的魂体,好受许多后懒懒漂浮在水面上,面若桃李的娇嫩面容被苍白的面容衬出一股柳若扶风的美感,嘴唇煞白犹如失血过多一般,秋水一般的眼瞳在波光的倒影里璀璀生辉。
她竟然摆脱了那副鬼样子?
想来应该是宁温那块儿玉佩的功效,它不但让谢茹的样貌恢复正常,更是影响了宁温的视觉感官,怪不得他当时看到自己正脸没有害怕。
这可好办多了!解决了心头大患后舒服的水面上游来游去,远处行来一座大船打断她的思路。
这艘船明显属于官宦人家,船舫前婷婷立着四位举着灯笼的女子,船舫后是十来位身配腰刀的铁甲侍卫,整个船舫灯火通明几乎照亮整个清河。
船舫没有行驶多远而是在谢茹不远处靠了岸,偷偷借着漆黑的夜色潜到离船不远处的石头后边,她看到一位年纪较大的老麽麽扶着一位中年女子下了船。
由于是侧面角度谢茹并不能看到女子的全部面容,只能隐约看出女子显然病入膏肓,蜡黄消瘦的侧脸上嵌着无神的眼珠,及腰的长发枯的跟杂草一般。
女子一下船就推开身边老麽麽的手静静立在河边哭泣,船上一个小丫头拿着一把铜钱走了下来“夫人,您别太伤心小心伤到身子。”
女子似应了一声,拿过丫鬟手里的铜钱就着烛火烧了起来,烧着的纸钱随着河风飘到清河之上随即湮灭。
“茹儿啊,今年为娘来晚了,也不知道你投没投胎,不过我的茹儿聪明又漂亮一定会投个好胎吧?”
悲从中来侧过脸拿袖子擦了擦眼泪,这下正好让谢茹看到这位女子的正面,竟然跟女鬼的样貌有六分相似!
不动声色往女子身边游了游,女子还在喃喃自语“娘亲的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来看你,哎……不过娘死后也就能下去陪你了,只是不知道娘死了后谁能为咱们烧上一把铜钱呐?”
一旁的老麽麽闻言也抹起了眼泪,从一旁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件披风盖在女子身上“夫人,咱们快回谢府吧,时间久了老爷又该发脾气了。”
女子烧完最后一把铜钱后站起来往船上走去“那就让他气吧,总归我也活不了几天了他还能气我几次?咳咳咳”一串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由远至近,带着无边的苍凉回荡在清河之上。
这就是女鬼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