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让苏雲霆顿住拍桌的想法,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门口的来人,就像是从未认识过对方一样。
“你怎么来了?”震惊归震惊,但苏雲霆还是没忘记对方不听话的事情。
所以一张口,就是不耐的质问。
坐在他旁边的王总嗤笑,“虞三小姐再怎么说也有苏氏百分之八的股份,怎么就不能来了?苏总,你这是要剥夺虞三小姐参加股东大会的权利?”
王总的话,引来几个人的赞同。
是不同意苏雲霆继续坐在代理董事长位置的几个股东。
苏雲霆冷厉的眼神扫过几人,“苏某的家世,还轮不到几位插嘴。”
“苏总,此言差矣,这里是股东大会,怎么会是你们的家事?”
“对啊,苏总,你是拒绝让虞董事进门吗?”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噎苏雲霆。
虞清儿像是没有看到苏雲霆杀人一般的眼神,抱着苏梨走到后面空着的座位,“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我女儿比较黏人,我就带过来了。”
“希望苏总看在你我之间的关系,不要拍桌吓到我女儿。”
虞清儿的声音依旧是温温柔柔的,只是,她坐在原处,宛如一棵复生的松柏,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在她的身后,是虞家人的特助,显然是来给她镇场子的。
苏雲霆磨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希望你们不要后悔。”
虞清儿没有再给苏雲霆一个眼神,而是接过王渊手中的文件,仔细查看。
她怀中的苏梨,正好奇地看着周围。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参加过这种首富级别的股东大会。
【哇,这个王总的女婿也喜欢林莺儿,还因为林莺儿的事情吵架,差点失手推孕晚期的妻子下楼!】
虞清儿看文件的动作一顿,不由看王总一眼。
王总:“?”虞家三小姐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哇!这个付总不孕不育诶!寻便名医也没治好他的弱精症,啧啧,不过,我能治!】小奶音中藏着自豪。
虞清儿又忍不住看付总一眼,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在开会期间,虞清儿不停地抬眸看周边的几位董事,看得董事们心里都毛毛的。
而苏雲霆则是扭曲着脸,用一双喷火的眼眸瞪虞清儿。
这个贱人,居然敢看别的老男人,也不看他一眼?
看来,还是他平时太惯着她了!
虞清儿将文件全部看过之后,才点着文件中的一页询问:“我有个问题。”
“你别忘记,你只有百分之八的股权。”苏雲霆再也没忍住,出声呛虞清儿。
真以为自己是多大的股东了?
虞清儿听了也不生气,她只冷静反问,“哪怕是百分之一,苏总就可以不承认我的身份了吗?”
苏雲霆被牙尖嘴利的虞清儿噎住。
“你说!”他倒要看看,她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
“关于新能源汽车开发的项目,以及西北大区的几个项目的林姓负责人,是怎么做到百分之百赔钱,还能稳拿重要项目的?”
虞清儿意味深长地看向苏雲霆,“不会是哪位皇亲国戚吧?”
苏雲霆愤怒拍桌,“虞清儿,你什么意思!”
正神游的苏梨被下一激灵。
感觉到女儿被吓到,虞清儿的脸也冷下,将手中的笔重重甩在桌面上,“作为股东,我问一问我的钱赔在哪里,有问题吗?”
“就是就是。”
“害,还得是虞三小姐,咱们都不敢问来着。”
倒是王总贱嗖嗖的开口:“听说,这位林姓负责人是苏总老相好的哥哥来着~”
这下,站在虞清儿身后的四位特助不干了。
“小姐,需要走法律程序吗?”
“婚内出轨,小姐可以起诉离婚。”
“让二小姐打断林家人的腿。”
众人:“……”这还是股东大会吗?
这不纯纯过家家吗?
谁家好特助在别人股东大会上劝人离婚的!
别说,这瓜还挺新鲜,他们爱吃!好吃!多说点!
苏雲霆被虞家的几个特助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死死地瞪着王总,“王总,说话要讲证据,我几时有什么老相好了?”
“嗯?苏总,你跟你管家的女儿恋爱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啊。”
“这跟股东大会有关系吗?”
“有关系!”王总认真点头,“你任人唯亲,不适宜继续代理董事长,我建议,这半年用来考察新的代理董事长。”
“我附议!”
“我觉得可以。”
“苏总脾气如此阴晴不定,确实不适合再呆在这个位置。”
王总手中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而苏雲霆自己有百分之二十,苏夫人和苏琳琳两人有十五,加上虞清儿的百分之八,才能稳稳地坐在代理董事长的位置上。
如今虞清儿的百分之八不再任他所用,其他人的加起来又比他的高,他的话语权自然变得没有那么重。
“清儿,别闹了。”苏雲霆努力压下心中的怒火,软下语调对虞清儿道:“总裁办也在调查这几个项目的问题,并非毫无作为。”
虞清儿自然不信他的鬼话,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苏雲霆失去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其他的,不重要。
林家的人之所以蹦跶得这么欢,主要原因就是有苏雲霆兜底。
一旦苏雲霆因林家的人失去代理董事长之位,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如之前那般一样好。
“谈判桌上无父子,苏总,可不要给小虞董施加什么压力啊。”
虞清儿看看王总,又看看苏雲霆,像是因他退让,而软下语调,“看来是我误会苏总了。”
见虞清儿软下态度,苏雲霆得意地瞥了一眼王总。
虞清儿怎么可能会不听他的话?
她自己亲口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苏雲霆有恃无恐的样子,让苏梨看着就反胃。
【渣男!你在狗叫什么?上次的社死,还想回味一次是不是!?】
虞清儿看苏雲霆的目光中,不自觉染上两分怜悯,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热度和遗忘的记忆,今日,又要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