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诊所的位置很偏僻,在郊区的某处地方,孝敬言花了两个小时才看到角落里那两间不起眼的门市。
他下车走到心理诊所的门前,凑得近了,那已经开始剥落的墙体,显得更加苍老。
孝敬言推门走了进去。
整个心理诊所面积不大,推进门里面有一条短短的走廊,走廊很窄,堪堪可以容一个人走过去,穿过走廊是一扇小木门,小木门上贴着门牌,门牌上是办公室三个字。
小木门虚掩着,并没有锁,孝敬言并没有,直接推门走进去,而是礼貌的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道男人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孝敬言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办公室很狭窄,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平米楼房中的一间小卧室大小。
里面,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后面有一个不大却摆满书的书架。
在办公桌的对面的,摆放着一张沙发。
整间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是五脏俱全,而且非常干净,而且房间中飘荡着一种淡淡的香味儿,这种香味儿给人一种很舒服,放松的感觉。
打量完屋内的摆设之后,交两年的时间挪到了办公桌旁站的那个男人身上一时间四目相对两道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不知怎的孝敬言的视线有些恍惚,他仔细的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番,从头到脚。
这是一张陌生的脸,一个陌生的男人。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默几十秒之后,孝风之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笑着说:“你就是枫林集团的孝敬言,孝总吧?”
孝敬言蓝眸微眯,说:“你认识我?”
孝风之点头,说:“天都第二集团的总裁,相信所有人都在财经频道的采访中看见过您吧?”
孝敬言眉头一挑,说:“我儿子这一段时间总来你的诊所?”
“是啊。”
孝风之毫不掩饰地承认道:“前一段在酒吧,姻缘巧合碰到贵公子,恰巧贵公子有心事,我便给他发了一张名片,之后贵公子就一直光顾。”
孝敬言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轻声道:“既然你承认,就好说了,孝凌的那些手段,就是你教的吧?”
“手段?”
孝风之一愣,问:“什么手段?”
孝敬言轻笑一声,道:“本来以为你是个爽快人,怎么又装开傻了?”
“装傻?”
孝风之眨了眨眼睛,眼神中充满无辜,“孝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别装蒜了!”
孝敬言的眼神陡然间凌厉起来:“利用枫林集团的力量,帮助他得到陆小熙,不是你告诉他的方法吗?”
当听到孝凌所说的‘手段’之后,孝敬言震惊和失望之后,也仔细考虑了一番,孝凌毕竟还小,从小也没有接触过权术,冒出那样的主意,很有可能是在外部有人影响。
本来,孝敬言只是猜测,但知道孝凌经常与诸葛风回这个心理医生经常往来之后,孝敬言便认定了这个想法。
孝风之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一样,摆手,否认道:“孝总,您可是冤枉我了,对了,我有这个。”
说着,孝风之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笔记本,走到孝敬言面前,将笔记本递了过去,说:“孝总,您看。”
孝敬言接过笔记本,翻开看了起来。
孝风之继续说道:“我把孝少爷每次来的问题,和解决方法,全部做成了笔记,我只是一名心理医生,只帮人解决心理问题,不会帮患者提供什么解决问题的手段。”
孝敬言看着那个笔记本,越往后看,眉头皱的越紧。
正像那个男人所说的那样,这个笔记本上记得非常详细,孝凌每次来的时间,说的问题,还有他开导的方法。
而且,孝敬言并看不出来这些记录有些什么问题,因为孝敬言心里清楚,笔记本上面记录的孝凌所说的那些问题,都是真实的。
孝风之望着孝风之越皱越紧的眉头,一抹浅笑扬上了嘴角。
啪。
看完之后,孝敬言直接把那个笔记本扔到地上,他抬起头,望着面前这个男人,说:“搬家吧。”
孝风之疑惑道:“您说什么?”
孝敬言加重了语气:“我说,把你的心理诊所搬走,去别的城市讨生活吧,天都你呆不下去了。”
说完,孝敬言便站起来,转身向外面走去。
“等等。”
孝风之开口道:“孝总,您这是赶我走了?”
孝敬言沉声道:“你是心理医生,这点意思还弄不懂吗?”
孝风之愣了几秒,随即道:“孝总,我走可以,但我想和您说两句,您把对儿子的失望,迁怒在我身上,我非常理解。”
孝敬言回过头,蓝眸中的光芒有些冷:“迁怒你?”
孝风之一摊手,说:“孝总您不用否认,正如您所说,我是一名心理医生,虽然您没有和我特意交谈,但与您接触的这短暂的几分钟内,您浅表性的心理,我还是能弄懂的。”
“虽然我不清楚孝凌回家之后和您说了什么,但我肯定,他说的那些,肯定是您不爱听的,甚至是厌恶的,也许,孝凌说的那些话,已经上升到一个人的品格问题。”“你不想承认你的儿子是在一部分人格上产生了歪曲,所以你便寻找外面的因素,然后疯狂说服自己,儿子有这样的想法,是受到了外面因素的影响,他的本质并没有发生改变,他依旧是那个没有脱离掌控
走在正道上的儿子。”
“孝总,我说的没错吧。”
孝敬言蓝眸微眯,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望着面前这个男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因为,这个男人全说对了。
孝风之说:“孝总,我觉得您这样的想法不好,而且对以后的生活也会造成不良的影响,我建议您正视孝凌的问题,而不是一味的欺骗自己,躲避问题。”
说着,孝风之指了指沙发,“孝总,如果您有时间,您可以坐下,我们聊一聊,也许,我能帮到您呢?”
孝敬言直视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双眼。
两个人四目相对,就这样持续了两分钟。
孝敬言摇摇头,说:“不用了。”
说完,便回过身,向外面走去。
“孝总。”
孝风之又喊住他:“我还搬出天都吗?想必,您从我刚刚的那一番中明白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心理医生了吧。”
孝敬言停住脚步,轻轻飘出一个字:“搬!”
“可是……”孝风之一愣。孝敬言打断他的话,沉声道:“我让你搬走的理由很简单,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心里就升起一股强烈的言恶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