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个兽医,在家是给动物接生的,不知能帮上忙不?”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开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还介意个啥,赶紧去帮忙接生吧,”旁边有大妈在喊,“动物生娃也是生娃,我们人生娃也还是那样生,这个时候,能让她顺利的把孩子生下来才是重要的,其它的都不要去管那么多了。”
列车员拿来了一大块类似窗帘的布,把这个包间围起来,如羽等其它四名乘客都出来了,站在过道上,把地方让给了兽医和女人的老公。
“有没有学过护士的?”兽医在里面发问:“有的话进来一个帮忙。”
大家面面相觑,没有,过道上站着的都是大老爷们和老娘们儿,连个年轻的姑娘都没有,这谁学过护士啊?
如羽有些着急了,此时只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要学画而不学医学护士呢?如果她是名护士,现在不就可以进去帮忙了?她会画画,这会儿可是什么作用都没有。
就在大家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大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终于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她一边挤还一边喊着:“让一让,大家都让一让,俺是学护士的,虽然只学了一年,可也是在校护士了”
于是,大家都主动让开了,那位大妈激动的去帮忙把小姑娘拉了过来,声音都有些颤抖的说:“管她学了几年,只要是护士就成,赶紧去给那位大叔帮忙吧,他正在给那位阿姨接生呢。”
小小的在校护士即刻得到列车员的允许进了包间,过道刚才还闹闹嚷嚷的声音小了不少,大家都在关注着包间里的动静,默默的祈祷着母子平安。
难产!孩子的脚先下来!
大家全都吓了一大跳,就连刚刚还自信满满说动物生孩子和人生孩子是一样的大妈也都不吓得脸都白了。
如羽虽然刚刚怀孕才两个多月,可她到底也还是看了两本孕妇书籍,多少知道孩子的脚先下来是怎么回事,这意味着——不光是孩子能不能活的问题,还以为着那孕妇能否平安无事。
餐车里已经烧好了开水,顾客们纷纷拿出了自己的新旧毛巾,浴巾等,更多的女士贡献出了自己的卫生棉,她们说虽然不能抵生孩子的产包用,可由少积多,也多少能抵挡一点点。
如羽非常的紧张,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边,她在上车前买的新毛巾新换洗衣服都拿出来了,心里只盼望着孩子能顺利的下来,盼望着女人没事就好。
她那么善良,那么乐观的一个人啊!
兽医和护士在里面忙着,一老一小,好似传承,自护士来了之后,过道里安静了下来,只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过道两边的交接处响起,是另外两头车厢的旅客在问:“生了没有”
“没有”本车厢的旅客在轻声的回答着。
“没有”听见的旅客在朝下传递着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
本车厢一直安静着,只听得那女人的呼喊声和使力的声音,还有就是兽医和小护士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