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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致我爱的你(大结局上)

作品:良辰以南|作者:浅青釉|分类:历史架空|更新:2024-04-10 18:03:59|下载:良辰以南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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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揣摩公告的口吻架势,机敏地与南妩笔下男主融会贯通,留言:简直像极,大大莫非是写自己的故事?

南妩被一片‘举报!此处有人残忍虐狗!’的单身读者刷屏。

梁四先生独特的代假方式引来万人围观,她因祸得福,十天半月没更新,反倒人气以开外挂的攻势迅速大涨。

南妩起先一吓,“梁先生,你一个公告顶我好几万字,我的心情实在难以言喻。”

红灯间隙里,梁四先生大致阅了几条评论,失笑,“我字字属实,现在的年轻人,太容易激动了。”

对单身狗造成一万点伤害的梁四先生仅用一句话,行云流水般的一笑而过。

他近期是也没精力理会其他,刑末的烂摊子惹人发愁,演员挑选了当红鲜肉,下至他们经纪人,都是会摆谱的祖宗。刑末且撇去他做人如何,他确确实实妙笔生花,剧本创作功底很扎实,续他的本子年轻编剧怕会笔力不够,资深编剧则两手一摊,没工夫写。

汉武盛世原就出自刑末之手,上映后好评如潮水汹涌,顾桓生凭青年汉武帝一角又次斩获影帝奖杯。而这部仙侠剧预想作为明年贺岁片,梁辰投入很大的前期成本。

在沸沸扬扬的著名编剧酒驾逃逸案里,托刑末的‘福’,梁辰传媒蝉联热搜榜。一批评论家应时而生,全方面解析刑末案对梁辰长短期发展的影响,一个个的,十分得空闲。

事态扩散得很大,南妩一颗为□□的心便忧愁起来,忧夫之所忧,密切关注新闻和网评。

“最差的局面,不过是停止拍摄,把损失减小到最少。”梁君白反过头宽慰她,“梁辰传媒不是刑末传媒,只要我还活着,不会因为一部剧就破产了。”

道理终归还是这个道理,南妩摸来放在梁君白书桌上的刑末写到半截的剧本,扭开床头灯,侧身翻阅。

浴室里水声潺潺,南妩心里有小九九,她要择一段最精彩的,叫梁四先生读给她听。

刑末笔下是一纸仙侠剧,架构宏大,南妩粗读了几枚人物设定,觉着如若可以完整写下来,必然美得不可方物。

梁君白擦拭着头发走出浴室,很自然的,南妩从他手里拿过毛巾,“低头。”

梁君白唇角一弯,一低首,发丝间淌的水不胜其重,滑落入被褥的格子花面里。

略深一点的水渍映到眼底,他目视徐徐绽开的斑斑点点,从头至尾,极尽安宁。

“好了,换你读剧本给我听。”南妩移开毛巾。

梁君白挑的一段同样宁静如夜空扬起的朦胧薄雾,但又有几分肃杀,铺开一段女主角往昔的故事。

他低声读,南妩闭目听。

好长时间过去,梁君白读完这段,他合起剧本。

晚风悠悠拂起剧本一角,携过南妩轻言细语。

“我曾累百条性命,有一人恨我入骨。”

罕见的,梁君白未有即时给出反应,他没听明白,“小妩?”

南妩睁开笑眼,“这一句作女主人公对她一整个过往的自白,怎么样?”她揣着小得意,“你看,剧本嘛,我学过,也能编几个回合。”

——我曾累百条性命,有一人恨我入骨。

仿如那女子披长衫,影子随月色拓入石板路,她就立在那,不远不近,不喜不哀地描述她的小半生。

必须承认,南妩归纳得精准到位。

梁君白反复斟磨她信手捏来的那句台词,思索时间之久,足够南妩头枕他的臂膀,萌生出浅浅睡意。

“说不准你真可以。”

南妩蹭蹭他袖口,吴侬着口齿,“可以干嘛?”

“续编刑末的剧本,你可以。”他重复。

南妩瞌睡了三四分钟,意识在云端漂浮,正舒舒服服的,云里卷携了梁君白的话音,几个字几个字往脑子里蹦,你可以,剧本,刑末的剧本。

她诈尸般,腾地坐起来,瞌睡全消了,“你说什么!续编?我?”

由南妩执笔,会出怎样子的作品,这种可能性非常有趣,梁君白隐隐笑了,“你把本子看熟,主副线,人设关联捋清楚。再尝试续写一集,我看看,续得好就用你了。”

那扰得各方不能安宁的剧本,轻描淡写地归南妩所有,哪怕只是个未知的机会,也难能可贵。

不同她平日写小说,利害关系她是明白的,刑末在编剧界德高望重,续他的本子,免不了会被摆放一处跟他比较。她初出茅庐,续得好那是皆大欢喜,倘若不堪入目,像高鹗续写红楼梦,张爱玲批其狗尾续貂成了附骨之疽。

置身口舌浪尖,她是避无可避。

南妩紧张,“刑末的题材我挺喜欢,可以我的资历不能服众,你能完全做主交给我负责?”

“你资历是不够,胜在资质好,年轻,脑子转的快。”他夸人的本事日益精进,“既然我老婆有满腹才华,何必藏着掖着,适时该拿出来遛遛。”

“假使我写砸了呢?”

“剧本写到一半就选角定期,全因编剧是刑末,他创作风格一气呵成,入行二十年从不拖稿,拼速度和质量,没人敢打保票会赢过他。我用谁,都存在风险,与其砸在别人手里,不如梁太太亲手毁灭它。”梁君白前头说的有理有据,到后面却行将脱轨,嘴像抹了蜜糖似的,含蓄奉承,“你写的,再怎么不好,我主观看得也赏心悦目。”

情话说的隐晦而不留痕迹,才是情话的最高境界。

南妩顿觉士气大涨,而顾虑总还是有,“不过,砸给别的编剧,是他们技不如刑末,没什么其他可说。而砸我手里,没人会想到当中的弯弯绕绕,凭你我这层关系,你梁君白就要被人戳脊梁骨了。”

“怕什么。”梁君白阖眸,漫不经心地说,“天下的道理,不是他们说白是白,说黑是黑。”

从梁君白提议之初,南妩就渴望接这本子,他知道。

她的渴望里面,有一点梁君白无从得知。

跟是谁的本子,怎样的本子无关,而是她终于有机会站到梁君白身边,为他略尽绵薄之力。

南妩用七天时间续了两集,沿刑末最后一章节往下,看不出大端倪来。

梁君白拍板,让南妩随他参加梁辰传媒的例会。

南妩二十出头的模样,一年多的工作经验并没让她完全褪去学生气,她往门口一站,宛如她初次来新晨周报面试,更像前来应征的毕业生。

罗洛条件反射站起身,是的,梁太太当得起她挺直腰板行注目礼。

只不过,梁先生闲置膝盖的手稍稍一抬,罗洛懂他动作,又没说一句话地缓缓落座。

她搞糊涂了,南妩是来开会的?

会议室里一小部分见过南妩,晓得她身份的员工通通缄口,为梁君白做事久了,看得出他有意不提及两人的法定夫妻关系。

“她是我找来接替刑末的编剧,南妩。”梁君白指给她一个空位,“坐,你们都认识一下,以后剧本相关的事,还要多交流。”

“南小姐好年轻,名字我也没听说过,但梁总找来的绝对是好编剧,写过很多作品吧?”一个中年副导演向她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大学修过编剧课,但实际上手,这是第一次。”

坐末尾的卷发女人闻言大喊,“什么呀!找个菜鸟编剧顶刑末的班?我们是实打实的要搬上荧幕的影视剧,和你课堂练手完全不同,别开玩笑好吗。”

“我从不开玩笑。”梁君白一手翻动剧本,“换个角度想,她没有经验,就会跳出你们条条框框的约束,刑末的仙侠剧需要她天马行空的思维。你说她菜鸟,我理解为你承认她的年轻活力,都是过来人,你们知道年轻两个字能创造多大的价值。”

言外之意,你们老了,该留余地给青年人闯一闯了。

“南小姐的零经验是把双刃剑,思维开阔是一回事,我怕她驾驭不好这部剧。”副导脸色难看,“我觉得田湘子不错,这几年的成绩是摆在那的,人也算年轻。”

罗洛提醒他,“王导记错了吧,田编剧今年四十三,不过对您来说,大概是年轻。”

南妩借低头藏去一抹轻笑,昨夜梁君白刚向她普及些文艺圈子里的暗搓事,结党营私分成交易,当中就有提到这王副导。

一部剧里的纠扯跟利益可以相当复杂,不是每个人都是优秀人才,比方对面一头地中海的王副导。梁君白瞧不上他跟他姘头珠胎暗结的那些事,罗洛是他的特助,自当一个鼻孔出气,也是大写的不待见。

“先看新续的本子吧。”梁君白发话。

拾着梁四先生给的台阶,众人过了遍最新两集。

一室鸦雀,南妩从鸦雀中抬起头,朝明净窗棂,风软软吹过的位子看,不约而同,梁君白起眸看她,极快速地笑了一笑。

风似有热气喷在脸上,南妩拿手扇了两扇,梁君白垂眼看剧本,心头却有些难奈。

作为一个标准妻控,任何不能点破双方关系的场合,他都难以忍受。

南妩所受质疑是他意料之中,梁太太的身份会叫她更受人诟病,关注度偏离作品本身,他没法子,只好忍了这一时。

“有什么意见?”梁君白压住邪火,轻轻扣桌问。

王副导欲图挑些刺出来,奈何能力有限,憋红了老脸。良久,说句,“太过天马行空不好拍吧。”

“拍不了就换导演。”梁君白眼也不抬。

王副导噤声。

“是不错,可只是短短两集而已。”有人看完评价,“花同样价钱找编剧,我宁愿要个有知名度的,那样她本身就是一个有力的宣传点。”

“如果,我可以暂时不签约定合同呢?”南妩面对十数双眼睛,缓而清亮地承诺,“光凭两集的的确确不能服众,所以我接受整个创作完成之前,不谈费用问题。事后根据剧本质量,再给我你们觉得适合的价位。”

“这不合规矩!”卷发女人嚷了。

“我知道,但规矩是人定的。”南妩回她,“假如市场反响好,我就拿一份合格编剧该得的劳动费,反之,你们不用花冤枉钱,我就当得个历练。”

事前没跟梁四先生商量,南妩自己为自己签订了一份不平等条约。

梁君白当然会诧然,然而这诧异如流光闪逝仅维持一秒,他了解南妩,如同南妩了解他。

有一些人,他们的默契不必后天研磨,是与生俱来,跟爱一样,是本能。

王副导演干笑,“梁总选编剧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

后来,罗洛手捧热牛奶,剧烈轰隆的咖啡机前,苏炳单腿直立,听罗洛异常慨然地聊起今天例会,“他们光坐在那儿,偶尔的眼神交流,空气里就甜到发腻了。”

“是不是看着他们,也想谈场恋爱了。”

“有点。”

从开机到杀青历时四个月时间,南妩要兼顾自己的小说和剧本续编,被一股压力驱使着,她悲壮地病倒了。

三十九度二的高烧,在医院连续打了五天点滴,有伤科的小护士已经认得她了,远远照面,亲切打招呼,“好久不见,又来啦?这回是为什么。”

成为一届医院红人,那感觉实在酸爽得无法形容,南妩惭愧捂脸,“发烧发烧,小毛病。”

小护士吃惊,“这么常规的原因?”

意下是,南妩经常以非常规病因入院。

特别可恶的,梁四先生在她身后坍她台地轻笑附和,对,就是附和,南妩愤愤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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