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原谅你第一次,但绝不纵容你还有下次。”重紫忽然道,潜意识里对重弦毫无防备,如果她当初境界未提升时重弦若禁锢她,她或许没那个能力抵抗。
“我真很抱歉。”重弦靠着床柱,眼神飘忽不定,知道被欺骗的感觉,所以能得到她的谅解,委实心里一暖,“谢谢你。”
“不谢。”重紫扔给他一块丝帛,方才一壶水泼到他脸上,水迹还未干。
“谢谢。”重弦难得啰嗦一次,接过丝帛擦了擦脸,脸上一疼,道:“刚才有人打我么?”
重紫目光瞟向门外,说道:“起来用膳吧,玖兰也在外面。”
“他也来了,你们小夫妻可以啊。”重弦摸着脸,朝她挤挤眼,暂且将脸疼的事搁到一边。
“少贫。”重紫嗔他一眼,抬步朝外面走去。
重弦迅速从床榻下来,笑脸盈盈,又到了充当秃瓢的时刻,照亮全世界。
饭间,多一个人吃饭,玖兰隐似乎很不适应,而且还是男人,玖兰隐就更不适应了。
重弦似几日未吃饭,筷子夹动的频率飞快,还不忘给重紫夹菜,试图将功赎罪。
不过重紫还未来得及吃上一口,便被玖兰隐快速夹起扔回重弦的碗里,说是沾了口水,脏。
至此,重弦搁下碗筷,看了玖兰隐很久很久。
玖兰隐随便他看,若无其事地用自己的筷子夹菜给重紫,似乎是重紫吃沾了他口水的菜很正常。
最后,重紫谁夹得菜也没吃,匆匆拔了几口米饭,撂碗走人,接着她听到桌上的两个不省油灯开始一场深沉地交谈。
“我和重紫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能比得了么?”重弦挑眉道。
“我和她同床共枕七日。”玖兰隐漫不经心道,微勾起的唇一道明媚的弧度。
“我看着她从幼童到及笄,我们说过的话比你吃过的米还多。”重弦不甘示弱道。
“我和她同床共枕七日。”
“我见证她每个成长的变化,从短发到长发及腰,你见过么?”重弦不服输道。
“我和她共床共枕七日。”
重弦似被噎了噎,他确实从和重紫同床共枕过,当然也不敢,而这时听玖兰隐忽然开口道,“多谢你之前从未对她有过青睐,若然以她之前傻不愣登的性格,估计会喜欢上你,还好没有。”
说罢,似乎松了一口气。
重弦气得撂筷子走人,鬼才会喜欢那个只会流口水的笨蛋。
玖兰隐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招了招手,悠然道:“好走,不送。”
重弦被门槛绊了一跤,行走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夜色逐渐深了,海空之上乌黑一片,看不清原来美丽的湛蓝色,寝殿外的灯昏暗,似乎有意制造,给人以复古的感觉。
重紫坐在殿外,不知何处吹来的凉风吹进了脖颈,凉飕飕的。
现下秋季都快过去了,迎来的将会是冷冽冬日,相比四季,她好似更忠于秋季,不是因为秋万物凋零,唯美苍凉,而是——穿得轻便,方便战斗。
身后有人为她披上外衣,接着,便是一双手捏了捏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