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重紫目光悠然,闲逸搁杯。
这一刻,广义斐从门外走来,望着神色奇异的两人。
纵然有人进来,也无法阻碍玖兰隐的脚步,他走向重紫,微微俯身,像只慵懒迷人的波斯猫。
重紫快速地拿起杯子,往他嘴里灌一口水,随后拉起他的衣襟,给他擦嘴,然后向广义斐投去一个‘我很无奈’的眼神。
“玖兰隐也童心未泯啊。”广义斐见此,笑笑,坐回原位,“药酒我已经派人去买了,估计不多时就能送来。”
玖兰隐没说话,他不想说话,关于一个男人尊严问题,他不想说太多,总之一切将在不久的将来得到证实。
重紫看看一脸天真的广义斐,再看看玖兰隐,勾了勾唇角——他不是童心未泯,而是精心未泯。
一顿晚膳很愉快地开始,继而很愉快地结束,重紫和广义斐很愉快,不愉快地是一直未说话的玖兰隐。
敢情让谁吃肾脏补品会开心?何况玖兰隐一顿饭下来全程吃的芝麻裹莲心。
玖兰隐倒是吃的脸色和那黑芝麻一个颜色,不过一个芝麻裹莲心分成四半,十分之七夹进重紫碗里,剩下那十分之三则是自己吃,虽然重紫一直未碰。
饭罢,广义斐拉玖兰隐单独说会儿话,重紫在包房里拈着瓜子,有一粒没一粒地吃着,望着门外两人倒影,勾唇轻笑着。
——基情即将浮出水面,她很期待待会儿玖兰隐的表情,如果方才脸色难看到堪比黑芝麻,那待会儿会像什么?黑木耳?
重紫轻咳了咳嗓子,觉得黑木耳带有人文色彩,还是像黑芝麻吧。
不多时,门被推开,先进来的是玖兰隐,如她所想,脸色果然很难看,眸底似还有无名怒火,在一点点壮大。
后进来的是广义斐,他似乎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依然是笑嘻嘻的。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广义斐拉玖兰隐说事,重紫在屋里闲坐。
阑干旁,玖兰隐倚着木柱,姿态慵懒,一盈月光映照他容颜,要命的好看。
广义斐很兴奋,他似乎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和玖兰隐这么近距离说话,而且还是单独两人,没有任何人打扰。
“什么事,快说吧。”玖兰隐心情如这清浅月色,飘渺不定。
广义斐笑了笑,忽然有点激动,回头看看紧闭的门,平复心情,道:“玖兰兄,我喜欢重姑娘,你能不能帮我牵个红线?”
玖兰隐放在阑干的手指清脆一响,阑干断裂。
“重姑娘不会有喜欢的人吧?”广义斐道,见玖兰隐沉默不宣,他更怀疑重紫有喜欢的人了。
“你猜啊。”玖兰隐抬眸看他一眼,只是一眼,便转身走进屋里。
“这事我怎么猜,玖兰兄。”广义斐见玖兰隐走进屋,不好惊动重紫,只好作罢,也跟着进屋。
玖兰隐走上前,一句话不说,懒腰抱起重紫,朝门外走去。
重紫瞳孔放大,睨着玖兰隐。
——嗯玖兰隐果然是对搞基全力反对。
广义斐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一时无言,结结巴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