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你在听娘说话吗?”苏母瞧着出神的女儿。
“娘,我在听。”她露出笑。
“好,那娘就先走了。”苏母说着起身。
苏栀言一起起身,送母亲离开。
门口
苏母拍了拍她的手,“宫宴不去会落了皇后娘娘的脸面,所以……你若是有什么想见的人,可以一直待在娘的身边。”
苏母想起了前几日三皇子登门的事,心下也知道,阿言说得不喜欢了,许是真的。
但是,就算不喜欢了,连见都不愿见了,怕不是有别的什么隐情。
所以,一开始宫里来传话的时候,她也纠结过,到底要不要让阿言去。
“我知道了娘。”她说着。
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
宫宴吗?
苏栀言想着,这一次,她不再讨好谁,想着,只要没人作妖,她必定规规矩矩地待到宫宴结束。
毕竟,像这种宫宴,若是出了风头不是什么好事。
一来,她不想被随便指婚给哪位皇子,二来,她不想给皇后娘娘添堵,毕竟,从前在宫里,皇后对她还是很好的。
“小姐,要去买衣裳首饰吗?”
桃枝是候在一旁的,自然是听到了夫人的话。
只见苏栀言看着湛蓝的天,“不买。”说完,她转身走进自己的屋子。
来到外间的书桌前坐下。
桃枝有些惊讶,自家小姐怎么会坐在书桌前,这书桌,可向来就是摆设的。
一直到她手上拿了一本书,翻看了起来,桃枝有些无措了,“小姐……需要磨墨吗?”
苏栀言翻着手上的书,眼都没抬,淡淡地说着,“不用,你自己去忙吧,有事我会喊你。”
说完,她抬眼看向桃枝。
桃枝领命,福了福身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了。
下午的阳光落在她的小院里,她看一会儿书都会抬眼望向前面的窗子。
上辈子就顾着追着男人跑了,书,书没读多少,怪不得脑子这么笨,被人牵着鼻子耍得团团转。
不行,她这里多是些闲书,用来打发时间倒差不多,要动脑子看来还是得去哥哥的书房找些书来看。
说着,她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桃枝坐在院子里绣帕子,看到自家小姐出来。
“我去我哥的院子,桃枝你不用跟来。”她说着。
“是,小姐。”
桃枝应着,目送她朝着连廊走去。
连续几天,苏栀言偶尔会出门去买点东西,当然,望月楼的荷花酥只要她一出去,便肯定会去买。
干净的院墙里,一棵桃花树开得极为灿烂。
这还是三年前苏夫人找了风水大师看的,为的是催苏重言的桃花。
现如今,桃花灿烂,而在桃花树下的则是苏栀言。
她斜靠在梨花木榻上,手边放了一盘望月楼的荷花酥,还有一壶极品铁观音。
她翻着手中的兵书,看得全神贯注,哥哥的院子除了早上扫撒的下人,几乎是没人会来的。
她这几天几乎都是窝在他的院子里,第一次感觉到整个人都静下来了。
用完晚饭,她发现系在腰间的暖玉不见了。
“桃枝,我去一趟我哥的院子,你先回去好了。”她说着。
“好的小姐。”桃枝应着。
桃枝知道,少爷一向都不喜欢外人去他的院子,所以,即使他不在,整个苏府的下人也不会擅自进去。
月色下,院子里的石板上落了一些花瓣,苏栀言低下身找着。
在外面找了一圈没找到,她朝着台阶走去,难道是拿书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她想着,朝着里面走去。
夜色渐暗,还好今日月色不错。
她推开书房的门,慢慢地朝里面走去,想着先把灯点了。
便朝着书桌走去,火折子,她记得就放在书案上,她白天看到过。
“找到了……”欣喜地自顾自说着。
她吹亮火折子,想去拿一旁的蜡烛,却感觉身后似乎站着人。
握着火折子的手收紧,她深呼吸,转身。
火折子的光照亮身后的人。
苏栀言看着面前的男人,一双杏眸睁大,手上的火折子从手上掉落。
男人握住从她手里落下的火折子,带着笑,看着面前惊魂未定的人,“栀言有夜里在自己家里做贼的嗜好?”
平静下来的苏栀言看着面前的男人,即使心脏还在快速跳动着,嘴却厉害得紧,“这话该我问王爷吧?”
谢司珩看着她,微微低头失笑,随后对上她的眼,“重言说过,本王随时可以来苏府找他。”
“我哥哥又不在……”她说。
“还有一句,他的院子,本王可以来去自如。”他看着她的小脸说着。
她咬了咬唇,才意识到两人靠得很近,很近很近。
她下意识的想往后退,脚步往后只挪了半步,手便撑上了身后抵在她腰间的书案。
谢司珩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不过,他似乎没打算往后退。
“栀言什么时候爱看书了?”
火折子跳动着昏暗的光芒,照着两人一明一暗,谢司珩的声音在这昏暗的书房里透着妖孽般的蛊惑。
她撑着书案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我……”
“嗯?”
见她久久没有说出话来,谢司珩故意靠近她。
她手又紧了紧,调整了一下呼吸,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我来找东西……”
嗓音带着紧张,软软的,她自己都没耳朵听,懊恼地闭了闭眼,但现在还能怎么办?她在自己家被人堵了,而那个人她还不能定义为‘贼’人家是有他哥哥的默认的。
“找这个?”
谢司珩伸手,把一直握在手里的暖玉坠子拿到她的面前。
看着他手里的暖玉坠子她一阵欣喜,伸手去接,“怎么会在你那里?”她看着她,欣喜扫过了刚才的紧张和暧昧。
男人脸上表情微微动了动,“我取东西的时候捡到的。”
“谢谢。”她手里拿着玉坠子,道了声谢。
“怎么谢我?”他问。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苏栀言倒是愣住了,看着他,眨巴着眼睛,她就是客气一下道声谢,这人怎么还讨谢礼了?
她认真地看着他,又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声谢谢,“谢谢王爷。”
“就这样?这暖玉可价值连城啊。”
她握着手上的暖玉,一张小脸有些拧巴地看着他,“那王爷要什么谢礼?”
“谢礼,便不用了,只不过,私下以后别叫我王爷。”他笑着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一直看着他的脸,几次要开口,都没喊出来,最后,“……司珩……”后面的哥哥她真的叫不出来,别的不说,很肉麻……
“哥哥叫不出来就算了。”他笑着,心情不错。
苏栀言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人也真是奇怪,怎么就非得不让人喊他王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