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熹的伤养了两个月才结痂。
但是依然不能拿重物。
只不过,监狱里可没人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进了这扇门,就都一样。
都是犯人。
寒来暑往。
苏妍熹的锁骨伤落下了病根。
需要经常贴着膏药。
那天,跟她进监狱那天一样,是个冬天。
昨晚下过一场大雪,掩盖了大部分的萧瑟。
苏妍熹的长发也重新养了出来,只是,再没有当年苏小将的神采奕奕。
她穿着灰扑扑的卫衣,是在监狱里自己做的那一件,随身的东西甚至没有一件可以称为行李的东西。
随着身后的铁门重重关上。
苏妍熹面如死灰的脸上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
父母身亡,她自己又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看着茫茫大雪,她突然生出一种茫然的感觉。
摸了摸口袋,还有几颗香烟,是胖婶时候留给她的。
所剩无几。
苏妍熹熟练的叼着香烟点燃,烟雾模糊了她的面部轮廓。
却被人一把从身后抱住,手上的香烟一个没拿住,掉在雪地上,留下一块乌黑的印记。
五年服刑期间,让她极为警惕敏锐,刚要反击,就听见来自颈间的抽泣声。
“我好想你...妍熹啊...真的对不起...”
男人高大的身形微微蜷缩着,双手抱着苏妍熹的肩膀,低头窝在她的肩膀上,小声抽泣。
苏妍熹低头看着雪地上那块小小的乌黑印记,望得出神。
直到身后的男声继续响起。
“我要娶你,我们结婚吧...”
苏妍熹眉心一跳,一直以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破碎的情绪。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她颤抖着应声:“好...”
说完,她转过身,抱住了全副武装的徐贤哲。
没错,这五年,一次都没来看过苏妍熹的徐贤哲,当年把苏妍熹一个人推出去面对这五年刑期,自己却步步高升越走越高的徐贤哲。
远处。
高调的私家轿车里。
坐在后座的边伯贤脸色铁青的看着监狱铁门前相拥而泣的两个人,咬牙切齿。
“我找了这家伙五年。”
“居然是我们在苏选手之后签的代言人,徐贤哲?”
助理非常没有眼力的接过边伯贤的话。
似乎没有察觉到后排自家老板刀子一样的眼神。
“他们两个居然是地下情侣,还在一起这么多年,徐贤哲这个混蛋是怎么做到五年期间一次都不来看望苏选手的?”
“看来…当年的事,跟他拖不了关系,我下一步可以调查他了。”
助理自顾自的说了一堆,意识到后排很安静,回头看过去,疑惑的看着边伯贤:“社长?”
“您在怎么不说话?”
边伯贤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话都被你说完了,还要我说什么?”
闻言,助理不好意思的回头收回视线。
“多谢社长夸奖…我会尽快查清楚当年的事的。”
边伯贤无奈的抿抿嘴,再朝苏妍熹和徐贤哲的方向看过去时,已经不见那两个人的踪影。
“他们人呢?!”
“哦,刚刚苏选手上了徐贤哲的保姆车。”助理答道,甚至还“体贴”的给边伯贤指出了方向。
边伯贤忍住要揍他一拳的冲动,咬牙道:“那还不跟上?”
终于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助理,眼力见迅速上涨。
启动车子追了上去。
餐厅。
徐贤哲带苏妍熹去吃接风宴,但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性,他先一个人进去,然后再让他的人掩护苏妍熹去餐厅。
然而,在徐贤哲离开以后,苏妍熹脸上的温情和留恋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