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琰珏现在就一个感觉——想吐。
跳下来之后她就像进了滚筒洗衣机，脑浆都要被摇匀了，有意识之后还一片黑，别说法力，她现在手都动不了。
就很奇怪，能和琰珏硬刚的人都寥寥无几，现在直接悄无声息给她制止行动了，琰珏眸色一沉，脸上没了玩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除视觉之外的四感渐渐恢复，但琰珏依旧动不了，就像……魂魄被钉在一个躯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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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看到琰珏跳下去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左右早死早超生，但当她看到那巨大的金莲虚影绽开的那一刻瞬间跳了起来，不可置信：“我靠！白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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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李二爷！您来送货了呀～”
一个中年女人夹着嗓子，一听就知道是青楼老鸨的调调。
“哎哟，真漂亮一张脸蛋，啧啧啧，只是这眼怎么被抠了呢！可惜，不然能卖个好价钱……”
眼睛……被剜了……？
神海深处的琰珏皱眉……
老鸨又客套几句把人送走了，挥手招了个杂婢：“来啊小梨，把人背到姑娘们的住所，前阵子不是走了个姑娘吗？她就住那吧！你最近伺候她。”
小梨应了一声，她腰身纤细，瞧着娇弱，却轻轻松松把琰珏背起来带走。
琰珏听到“小梨”二字，她呼吸猛然一滞——自己这是处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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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长了张平平无奇的脸，但眼睛却是尤为好看，与这张脸格格不入，她把琰珏带到房间，替她净身。
等安置好琰珏，帮她敷好眼药，小梨直接坐在脚踏上，长长舒了口气——累死我了……
小梨趴在窗边，月色入户，晚风微凉，她摸摸鼻子，看着琰珏的睡颜，她眯了眯漂亮的眼睛，涌上困意，迷迷糊糊道：“还怪好看的，可别死了，还要还我药钱哦……”
室内寂静下来，只有微风卷起纱帘，让神海中清醒却又无可奈何的琰珏视线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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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端着汤药进门，却被一个烛台袭击，她身法轻盈，接住了烛台，碗中的药没有洒出一滴。
小梨对着这个刚醒却忘恩负义的瞎子道：“你干什么？！”
瞎子声音慢悠悠的，透着一股懒散，却让人心生寒意：“嗯？干什么……？呵，这话我倒是更想问你……”
小梨有点懵：“问我？那你问吧，我答，但之后你给我乖乖养身体，不然臭肥婆又要拿我开刀了。”
瞎子噎了一瞬，随后道：“这是哪？”
“百花楼。”
瞎子歪头，表示不解。
“就是咱沧州最大的青楼！你不知道吗？你不是周人？”
“这里是人界？”
“啊？不是，你信有那劳什子的六界九族啊？”
瞎子沉默。
“你伤到脑子了？”
“没有。”
“哦，还有要问的吗？”
“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小梨，是这里的杂役。”
“玄夜。”
玄夜手中的烛台一下下点着桌面，那是她习惯性的动作，以往是无明刀，只是现在换作了铜烛台。
小梨把汤药放到桌上，从袖口里拿出一个油纸包拆起来，却被烛台尖抵住了咽喉。
玄夜声音里夹杂了笑意，仿佛在为杀戮兴奋，又像是在小梨的话感到可笑：“小梨姑娘的身法……很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