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里奥不紧不慢的朝Perdue走来,像是个坏了的发条玩具一样时不时抽搐一下。
Perdue和这位监管者没有什么交情,自然也不存在像律师那样与它和平相处的场面,于是拔腿就跑。
随着跑步时身体的晃动,Perdue逐渐从眩晕变成了头痛欲裂。再一次砸下木板与监管者拉开距离后,他明显的感觉自己开始四肢乏力,呼吸艰难。
“真狼狈啊,Perdue。”
但,不应该是这样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犹如发了高烧的症状?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脑子里跟装了辣椒酱一样。”
无力感上身,死亡的气息按着紧绷的神经,Perdue终于有些神智不清了,他不分左右的乱跑,看见木板就砸。
在一处空地上,Perdue的右肩传来巨痛,他踉跄着往前,还没甩开监管者就听见艾玛·伍兹的呼喊:“Perdue先生,请来这里!”
Perdue摇摇晃晃向声源跑去,却在一个拐角处迎上监管者的电锯。
他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像是被人一寸一寸掰碎般的疼痛,眼前发黑,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道影子掠过自己。
失去意识前,Perdue好像听见了那个姑娘的声音。
“父亲!”
…………………………
黑暗、气闷、狭窄,Perdue迷迷糊糊地睁眼,难受的感觉消失了,自己却被关在了某个极小的地方。手轻轻触摸两侧,质感像是皮箱子的内部。
等等,箱子?
怎么有人把他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塞箱子里了??!
好在囚禁者没想把Perdue置于死地,拉链开了一小条缝使里面通气。
不等Perdue动作,皮箱外就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最爱的斯凯尔克劳先生,哦,真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呆着,在箱子里肯定很难受,但没关系,我把Perdue先生也带来了,他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你会和他聊的很开心的。艾米丽好像被那个糟糕的莱利先生算计了,我得去找到她,一会儿见。”
装着Perdue的箱子被推倒在地,脸颊磕上肩膀,又狠狠摔在地面,Perdue痛的龇牙咧嘴。
艾玛·伍兹没有穿鞋,走起路来无声,Perdue不清楚她是否已经离开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先在皮箱里多待一会儿的好。无事可做的Perdue开始琢磨发生的事情。
首先是他突然中毒的情况。这两天吃喝都是由庄园里的人提供的,其他人都吃了,但没发生任何事,庄园主又没理由只针对他一个,所以很可能是在游戏中Perdue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军工厂里可以碰的不可以碰的Perdue都碰了个遍,他总不能一个个想吧?而且东西长得都差不多……除了那根羽毛。
是艾玛·伍兹裙摆上的羽毛,但好像不太对,那时Perdue既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也没摸到什么不同。是这个原因吗?当时她应该不在附近,但刚刚她说的那句“我把Perdue先生也带来了”又像是蓄意的。
嘶,越理越乱,放弃。
然后是那位神秘的“斯凯尔克劳先生”,已经两次从艾玛·伍兹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而且弗莱迪·莱利所说被她藏起来的人是这位“斯凯尔克劳先生”吗?艾米丽·黛儿好像对此很忌惮。
不过听艾玛·伍兹说的,“斯凯尔克劳先生”也被关在皮箱子里了。
又等了些许时间,Perdue暴力撑开箱子,钻出来,揉了揉酸痛的后脖颈,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而脚边正是装有“斯凯尔克劳先生”的皮箱。
“她现在应该走远了。”Perdue想着,扯开了另一只箱子,几条草根露了出来。
那里面的全貌使Perdue吃了一惊。大量焦黑稻草的中间躺着一个满面胡茬的男人,一些坚硬的末枝刺破男人的皮肤,凝固的血遍布四处。
Perdue捡起挂在男人腰上的手电筒,手电筒底面清清楚楚刻着“Kreacher·Pearson”。
“慈善家”克利切·皮尔森?不是“斯凯尔克劳”?
他不是已经消失了吗?难道是艾玛·伍兹做的?也或许是艾米丽·黛儿。
事情真是越来越迷离了。
这时,脚步声响起,Perdue躲进了一侧的柜子中,手里紧紧攥着“慈善家”的手电筒。
是艾玛·伍兹和弗莱迪·莱利。
两人看起来都有点狼狈,凌乱的衣服上带有血迹,蓬头垢面。艾玛手里还拿着艾米丽的针筒,针筒内空空如也。
律师看见箱子中的人,皱起眉:“麻烦你解释清楚,伍兹小姐,为什么“慈善家”会出现在这?”
艾玛没有理会他,而是惊慌地摇摇头:“不对,Perdue先生不该离开的。”
“Perdue?”
“不好意思莱利先生,”回过神的园丁转头朝律师甜甜的笑着,“只能拜托你了。”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莱利死死盯着艾玛:“你想做什么?”
艾玛将针迅速插入律师的脖子,眼里透露着疯狂:“为了我的家……”她在原地入魔般重复了几遍这句话,随后离开了地下室。
“Perdue先生,您跑去哪儿了呢?”
这和印象中的艾玛·伍兹完全不一样。
Perdue出了一身冷汗,待心情平复,他走出柜子,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律师,将针筒拔出,精准刺向动脉,鲜血飞溅。
这样会死的快很多吧,莱利先生,您要感谢我才是。
“父亲,Perdue离开地下…啊!!!”
Perduef藏到墙后,眼睁睁看着园丁被她的父亲绑在了狂欢椅上。
“不,父亲…不要……Perdue先生!救救我!Perdue先生!”满眼泪水的姑娘无助地挣扎着。
监管者扭头和Perdue对上视线。
【善人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连自己都身处水火之中,便放过所谓的良心。】
恐惧再次蔓延,Perdue发了疯一样的往外跑,根本顾不上求救的园丁。
“Perdue先生,求求您,救……”
艾玛的声音逐渐消失,Perdue尽量在木板和围墙多的地方与监管者周旋,可依旧避免不了跑到空地上的命运。
死亡的脚步声逼近,Perdue咬牙,转身打开手里的手电筒,强光照在监管者的面具上。
十一米,九米,七米。终于,在离Perdue不到五米的地方,监管者捂着脸停下了脚步。
又拉开一段距离。
场上只剩下Perdue了。
耳边传来风声。
慌乱的心悸后是短暂的冷静。Perdue仔细辨认着方向,脚步不停。
“呃啊!”
刀刃在Perdue背上留下巨大的伤口,血液源源不断地流下,浸染了衣物,落到地上。
看到了,地窖…就在前面!
马上就到了,快一点,再快一点——
“啊啊啊!”
Perdue被打中,翻滚着倒在地窖边缘。
差一点,赶紧,爬过去就好……
【逃生者“演员”,成功离开“军工厂”】
———————【缪斯碎裂,游戏结束】———————
“总之,最后只有我逃出来了。”
“我惊讶于艾玛·伍兹和监管者的父女关系,同时也想不通最后‘它’的行为。”
“是为了游戏的胜利吗?”
“逃生者的规则是:三人及以上逃离为胜利,两人逃离为平局,而一人及以下逃离则为失败。”
“这局‘逃生者’失败了,可我没有收到任何类似惩罚的消息,管家甚至还贴心的问我是否需要他给我准备些食物。”
“监管者胜利会有奖励吗?”
“……”
“我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