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假山泉的位置刚好将他们二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初祈才停下了步子,踮起脚尖重复的确认父母不能看见他们二人。
李同光也狐疑的望向初祈,似也在想她还有什么鬼把戏没使出来一般。
可兴成县主显然是一个不按常规套路出牌的人,吸着鼻子凑上前像是一只小狗一样,上上下下的闻着李同光身上的味道。
松木香。
很清淡也很好闻。
抬起眼恰好对上李同光一双稍显慌乱的眸子,还有红润的唇,润而薄。
曾听人说这样薄唇的男人,心也是凉薄的也不知是不是。
好在着如鼓声一般的心跳,她未能尽数知晓,否则。
初祈定会知道一直以来,不管如何,她都是站在上风。
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握紧了拳头,尽力让自己的心绪可以平复下来。
初祈偏头就这样望着李同光,一双眸子澄澈的好似能望见人心底去。
喉结滚动也不可控制的颤了颤身形。
若是她真有这样的本事,能再次望见寒冬腊月时被欺辱的推下假山的少年,不知还会否伸出一双救赎的手,不敢再次看她。
“你想做什么?”
“你躲什么,做贼心虚啊,你刚刚不是很厉害的吗。”
见李同光躲避的眸子初祈不甘示弱,偏要直视他那一双凉薄的眸。
“我就是要看看,你身上到底是熏了什么迷魂香,把整个国公府都熏的喜欢你,舍不得你,真是太气人了啊。”
这样直白的话未免令人发笑,明明是想损李同光的,偏偏这个人做的许多事情都无可挑剔,目光落在了初祈身上,似乎是想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剑一样的眉毛下是一双狭长的眸子,往日里看着总觉得清冷,总觉得他高傲到目空一切,平日里总像是初祈欠了他八辈子,脸色差得很。
可如今不同眉目也含上了笑意,如生春风,到底还是恣意少年郎,怪不得安国都说长庆侯李同光是个玉面将军。
具桑琪可靠的小道消息说。
往日军队凯旋而归时,还有不少姑娘给李同光扔花呢,仔细一看还真的有几分好看的,原来这就是迷魂汤的底料,便是初祈也觉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那依县主来看,我该如何做。”
赶紧把脑袋里面那些荒唐的感觉摇开,也推开了向自己越凑越近的李同光。
“当然是把你平常那一套摆出来了,你平日里是怎么对我的,今日你就怎样对我,最好,最好毁了这一桩婚事,我们二人才算通通痛快了才是。”
唇上的笑意也骤然消失不见,冷笑一声问到。
“痛快,你想痛快,想和谁一般痛快,像是浔霄一般是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县主自己心里清楚。”
攥住了初祈的手腕这样的紧,她想发声却也觉得无力。
李同光提及的是浔霄哥的事,为了这一桩婚事他去殿前跪了一日一夜,圣上却为此大发雷霆怒气难消。
“你那厉害的竹马又在做什么梦呢,妄念圣心可以逆转吗?”
“你喜欢他。”
暗淡了眸光色,是笃定的语句,目光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人吞噬。
“不是。”
好似唯有这句是扑灭烈火的水。
“等等,陛下令你入宫,莫不是便是为了这件事,浔霄哥与我而言如同兄长一般,若是可以,你能不能...”
“你在为了他求我。”
正事在眼前,初祈自然会把身段放一放。
“是,我在求你,你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落井下石啊,圣上现在巴不得能抓住浔霄哥的错处,他从沙东部过来,本来在这便是举目无亲的,你能不能美言两句。”
“举目无亲?”
初祈也以为李同光要为此动容了,赶忙点了点脑袋,满脸的恳切模样。
“对的,那是真的很可怜的啊。”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并不是你,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同情可怜的。”
心间忽而被戳中的,是他心中最隐秘的部分。
或许浔霄只是家人并不在身边,可李同光还不如自幼不在母亲的身边,那他也不用怀有那么多的期待,又被一一碾碎了。
独自出了府扬长而去,朱殷倒是回头看了初祈一眼,就县主被气得不轻还是摇摇头,他们两个是有缘分的,也如同宿世的冤家一般。
侯爷若还是这般态度,以后长庆侯府估计要枪药不断了。
本以为李同光有所松动,没想到这人根本就是油盐不进气的直跺脚。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县主你别生气了,你们,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