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好疼,母亲,我好疼。”
正堂内,混乱不在,到处守着绣春卫,在场的大臣们一个也不许离开,所有的人都坐在座位上。
鼻息间,血腥味很浓很重,谢安冉的哀嚎声不断传来。
她俨然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倒在血泊中,鲜血将身上的嫁衣都染红了。
她的肚子像是撕裂一般,疼的生不如死,杨太医蹲在她身前,满手鲜血,在谢氏的期待下,摇了摇头:
“谢小姐肚子中的孩子月份本就不大,且因为小姐成日忧思,胎位本就不稳,如今又受了重伤,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太医,太医你救救我的女儿,只要能救冉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谢氏有些疯癫。
亲眼看着谢安冉倒在血水中,她恨毒了王家,又听见谢安冉亲口说是王若然跟王子昂害了她,找人强暴了她,她现在只恨不得荡平王家!
王家包藏祸心,这是将冉冉逼上了绝路,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
“夫人,下官已经尽力了,这孩子太过于依靠母体,乃是罕见的连体胎,一旦孩子保不住,母体自然也会血崩……”
杨太医叹了一口气,谢氏本来知道真相,现在心中更加怨恨王家。
这孩子本来就是孽种,却没想到还是一个怪胎,出现就是一个祸害,这样的孩子,就是来讨债的。
“母亲,我不要他,我不要他,他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告诉我我遭受了什么,他告诉我我已经是一个脏了的人了,我不要他,我宁愿一死,宁愿一死!”
谢安冉的手扶着自己的肚子,疯癫大笑,她笑的
很大声,甚至看着自己身下的血,眼神哪怕都要涣散了却还十分高兴。
孩子没了,仿佛她就是干净的了,她没有被人玷污,看啊,她没有枷锁了。
“冉冉,都是母亲对不起你,要是母亲不一直逼着你跟王子昂联系,你也不会被他们这对黑心的兄妹给害了。”
看着谢安冉一点求生的欲望都没有了,谢氏悔恨不已。
若是一起能重新来过,她宁愿不要冉冉嫁入什么高门,也好过白发人送黑发人。
“母亲,给我,给我报仇,我要王若然跟王子昂死,我要他们死!”
带着血的手紧紧的揪着谢氏的衣裳,谢安冉一个字一个字的在谢氏耳边说,说的咬牙切齿,说的眼中全是恨意,这恨意,便是她化作恶鬼也不会饶了害了她的人!
“冉冉。”
王子昂靠在桌子腿边,手捂着伤口,也浑身都是鲜血,可看着谢安冉痛苦的模样,看着她眼中的恨意,王子昂的心也痛到仿佛被人狠狠的攥住。
谢安冉是他这辈子唯一喜欢的女人,他怎么可能会害谢安冉呢,怎么会呢。
“你闭嘴,你不配,不配叫我,母亲,母亲你给我报仇,我没有说谎,是王若然亲口跟她的男宠说了找人玷污的我,是她,是她跟王子昂,唔,好疼,让我死,让我死。”
谢安冉被折磨的已经生不如死了,谢氏死死的抱着她:“母亲答应你,母亲一定答应你让坏人得到报应!”
“我女儿跟我儿子是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的。”
王夫人冷笑,她绝对不容许任何人污蔑王子昂,还有谢氏居然让脏了身子的女人嫁
给她儿子,让她儿子当接盘侠,这件事,没完。
王夫人满眼厌恶的看着谢安冉,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让谢氏咬紧了后牙槽,心中决定跟王家不死不破。
“闹剧啊,闹剧。”
蔡凡低叹一声摇摇头。
好端端的,这叫什么事,但看王子昂那痛苦的模样,又好似真的是无辜的。
莫非,是王若然做的?
若真的是,那这王家的女儿可真是太狠毒了,这不就给圣上处置太子的机会了么。
蔡凡一想到接下来更乱的场面,大脑发晕,只恨不得也晕过去。
“蔡大人。”
清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白锦书递过来一个小瓶子,瓶子里面有几枚丹药,蔡凡眼神复杂,低低的道了一声谢,吞了一粒丹药,这才觉得大脑清明了一些。
“怎么还不来啊,莫非谢安冉真的在说谎?”
眼看着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徐家成还没抓到人,莫非根本就没有男宠。
“我看不像是假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谢安冉犯不着搭上自己的命也要拉上王家人。”
有大臣嘀咕着,忽的,一阵吵闹声从身后传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往后看去,一眼,大臣们的眼睛都瞪大了。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你居然敢抓我!”
初乐被徐家成绑了双手,推着往前走,他那一张脸生的粉白,嗓音奸细,身段也纤瘦,尤其是那腰,细的啊,跟女人似的。
特别是他身上还穿着一身丫鬟服饰,这么一打扮,不伦不类的,是什么身份,不用说,大家也清楚。
“天啊,居然还真的有个
男宠。”
“就是就是,这一看就是男宠啊。”
大臣们惊了,随即便像是吞了翔一样,脸色十分难看。
真是伤风败俗,大家族的小姐未成婚之前,居然圈养男宠!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王家没有这号人。”
看见初乐,王夫人倒退几步,满脸煞白,谢夫人讽刺开口:
“没有这号人?你的意思是,这人是大都督塞进你们王家的?好笑至极!!”
人都捉到了,还狡辩呢,王若然放荡,王家养出这样的女儿,却要害她女儿也变成残花败柳,王家好歹毒的心思!
“走。”
徐家成眯着眼睛,表面上很用力,初乐的脸色一变,很快就被推进了正堂。
“就是他,就是他,我认得他的声音,他就是,就是王若然的男宠。”
谢安冉的手指抓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初乐被抓过来了,足矣证明她的话是真的,她很快就能报仇了,也不枉她今日做的一切。
“你是何人。”
白锦书站起身,眉眼淡淡,初乐却冷哼一声,似乎根本就没将白锦书放在眼中。
“跪下!”
徐家成抿唇,出腿,踹了初乐一下,初乐就势跪在地上,脖子却高高的抬起,一副十分嚣张的模样。
“你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王家,说!不说我这就将你乱棍打死!”
王跃捂着胸口,眼前发黑,王若然居然真的敢!她怎么敢!
“你个老不死的,说要乱棍打死谁,我可是有太子妃娘娘护着的,你们岂敢动我!”
初乐伸出兰花指,指着王跃,一脸鄙夷,王跃踉跄了两步,脸已
经白到了底。、
“放肆,不许乱说话。”
徐家成脸色淡淡,出声警告,却不曾想,初乐更加嚣张了,掐着腰,阴阳怪气:
“你说谁放肆呢,你才放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敢绑我,我可是太子妃娘娘的人,待娘娘三日回门,定有你的好果子吃。”
初乐太嚣张了,既嚣张又狂妄,大臣们被他这幅模样气的都差点跳起来,更别提王跃跟王夫人了。
“大都督,这这,青天白日的,伤风败俗啊伤风败俗!”
蔡凡气的眼睛都翻起来了,白锦书摆摆手,眯着眼睛走了过去,待走到徐家成身边,一把抽出别在徐家成腰间的绣春卫,架在初乐的脖子上:
“在本官跟前嚣张,你有几条命!问你什么只管说,不然让你血溅当场!”
白锦书满身戾气,就连大臣们都觉得身子冷飕飕的,更别提被架着刀的初乐了。
“你,你大胆,我可是太子妃娘娘的人。”
初乐眼神闪烁,一口一个太子妃,将王若然搬了出来。
“太子妃娘娘是你什么人,为何要护着?”
白锦书将刀往前伸了一分,初乐眼中的神色浓郁了一分,不经意的对着白锦书点点头,更加嚣张:
“我自然是太子妃娘娘最重要的人,飘然院的下人们,都认得我,这些年,是我一直陪着太子妃娘娘的,我不管你是什么官,识相的,放开我,不然要你人头落地!”
初乐的话落,所有人一惊,天啊,王若然居然真的养了男宠。
“噗嗤。”
“父亲!”
王中立忽的吐出一口血,王跃大惊,赶忙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