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说的温颖儿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应对,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窦云仪见她这样,清冷的嗓音在寝宫内响起,“本宫向来不喜欢将一句话说三遍,若你还不起来,本宫不介意,现在就派人杀了血刃的弟子们。”
闻言,温颖儿神色已经,火急火燎的从地上起来,回到了刚才的位置,她紧紧的咬着唇瓣,不知该如何是好。
寝宫内陷入一片安静,见她久久不语,窦云仪感觉有些瞌睡,打了个哈切,“怎么不说话?”
“若你还不愿意说话,本宫就先就寝了。”
担心窦云仪真的去睡觉,温颖儿急了,“不…不是的,贵妃娘娘,草民不是不愿说,只是血刃的大弟子,万元恩,确实不怎么聪慧,甚至有些呆愣。草民愿意替万元恩受罚,砍头也好,凌迟也罢,只要能救下他,不论让草民做什么,草民都心甘情愿。”
窦云仪的语调微微上扬,听不出她的情绪究竟如何,“哦?为了他你连凌迟也愿意?”
温颖儿紧紧的咬着唇,她曾听说过凌迟这种酷刑,将人的套在一个渔网之中,然后勒紧,再用刀将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从而让罪犯
感受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在这样的酷刑下,不同的人,能撑下来的时间也不同。
犹豫了很长时间,最终她还是微微点头,“是!”
而后认命一般的合上了双眸,不再言语。
窦云仪一手托腮,一手在扶手上不断敲打着,“你就这么喜欢他?”
温颖儿咬紧下唇,死活都不承认自己对万元恩的感觉,“我…我没有。”
窦云仪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你为何要为一个不相干的男子豁出自己的命?”
温颖儿绞尽脑汁,脱口而出,“我…不想让别人因为我而死。”
“只是因为这个?没有别的原因?”
温颖儿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窦云仪歪着脑袋,玩弄着自己的头发,轻飘飘的说了句,“若本宫非要他的命,不要你的命呢?”
温颖儿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瞳孔猛缩,身体止不住的肩膀,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解决的方法,却无能为力,这里可是皇宫啊!戒备森严,她有什么都不会,能有什么办法带万元恩离开?
她低垂着脑袋,泪水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的咬着唇瓣,这才没哭出声来。
说来说去,最终还是她连累
了元元恩啊!
“贵妃娘娘,求您饶了万元恩吧!”
窦云仪见她都快哭出来了,也就不闹了,“行了,本宫就不逗你玩了,等会儿皇上回来,本宫会让他放你们离开,不过,血刃的事肯定不会这么算了,自是要小惩大戒,以儆效尤。”
正说着,顾长生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很明显是在不久之前才沐浴过,所到之处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
温颖儿看到顾长生,赶忙站起身,行叩拜大礼:“草民扣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顾长生摆了摆手,走到了窦云仪身侧坐下。
温颖儿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有顾长生在,她跟不知道是坐还是站,神色明显有些慌张。
窦云仪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你先坐着,本宫和皇上说说刚刚那件事。”
温颖儿僵硬的坐在了椅子上,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窦云仪将她对血刃和温颖儿的看法说了出来,顾长生就坐在旁边认真听着。
忽然想到上次刘倩倩被刺伤的事,听的过程中,顾长生眉头拧紧,一直到窦云仪全部说完,都没有提到这件事,悬着的
心这才放下了。
好在温颖儿并没有说这件事,若是说了,窦云仪必定会因此生气。
顾长生伸手不断的给窦云仪揉捏着胳膊,“云仪,我觉得血刃有时还有点用处,不如让他们进入军营,从士兵做起?这样一来,也好过去做那些不入流的事?”
窦云仪闭上双眼,思索片刻,“你说的也有道理。”
温颖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这么说来血刃门内的弟子们都不用死了,还能去军营内?
窦云仪微微侧头,看向了温颖儿,“你觉得如何?”
温颖儿喜出望外,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多谢皇上、贵妃娘娘不杀之恩,草民觉得甚好。”
窦云仪再次看向顾长生,微微掀唇,“长生,就按你刚刚说的去做吧!至于温颖儿,就让她离开皇宫,给她一些银子,当作是她回家的盘缠,如何?”
“好,我一会儿就去拟一道旨意。”
温颖儿再次道谢。
顾长生摆了摆手,“将她带下去,随意找出住处,明日送出宫去别。”
“是,皇上。”葡萄行礼,走到温颖儿身侧,“温姑娘,跟我来!”
等她离开后,顾长生便抱起窦云仪往床榻走去。
翌日,
原本打算出宫的窦云仪,感觉胎动的厉害,莫名有些心慌,等顾长生下朝回来后,看她神色不是很好,恼怒不已,“云仪身子不适,你们不赶紧请太医,还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
窦云仪伸手拽了他的衣袖,“是我没让他们请太医,今日不过是感觉肚里的孩子过于闹腾,所以不怎么想吃东西,并无大碍。”
顾长生眉头拧紧,眼底满是担忧,“快去请太医。”
见他执意如此,窦云仪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由着他去了。
等太医来后,确定窦云仪和肚里的孩儿都没事,顾长生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长生打着商量的开口:“云仪,今日你这般不适,就不出宫了?”
窦云仪点点头,躺在床榻上,有气无力的,“我正好也是这样想的,等过几日身子好了,再出宫也不迟。”
“宫宴若你还不舒服,也就不要参加了,你在寝宫中好好休养身子即可。”
提到宫宴,窦云仪得脸色就有一些难看,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就算届时她身子不适,也得参加宫宴,“届时再说吧!若我身子无事,自是要参加的。”
顾长生眉宇间的宠溺呼之欲出,“行,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