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了一下自身的情绪,窦云仪嘴角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我…我没事。”
葡萄心疼的看着窦云仪,“娘娘,您没事吧!”
窦云仪摇摇头,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
明明她清楚,从眼前孩童的年龄去推断,当时的顾长生并不认识她。
可她还是觉得很难受。
孩童伸手准备去碰窦云仪,在还没有碰到的时,一个不小心,掉入了池塘之中。
他不识水性,不断在池塘里扑腾着:“救…救命…救救我…咕噜咕噜…”
旁边的宫人神色大变,赶忙下去救人。
窦云仪盯着水里的孩童,内心竟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
她想让孩童去死,只要孩童死了。
顾长生就是她一个人的。
她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如此恶毒,神色越发难看。
这时熟悉的香味从身后传来,顾长生低沉的嗓音忽然响起,“云仪,你竟将这么小的孩童推进水里,当真是蛇蝎心肠。”
声音落下,顾长生跳下池塘中,将里面的孩童从池塘里捞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窦云仪看着下方的顾长生,强行让自己保持着原本的震惊。
“长生,我问你,这孩童
…是不是你的?”
顾长生点点头,“他是真的龙子,这次朕就不罚你了,就当你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才做出了这种糊涂事了,没有下一次了。”
上来后,顾长生抱着孩童,往远处走去。
窦云仪又上前走了两步,哽咽的声音中带着质问:“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不是你说的,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任何隐瞒吗?”
顾长生微微侧头,淡漠的看了她一眼,“朕乃是皇上,朕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过问了?”
不等窦云仪再开口说什么,顾长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孩童乖乖的呆在顾长生的怀里,可怜兮兮的说了句,“父皇,别对漂亮姐姐那么凶,她刚刚也不是故意的。”
“朕都看到了,就是她将你推入池塘中的,朕真是没想到,她连一个孩童都容不下。”顾长生眉头拧紧,冰冷的嗓音带着怒气。
他停顿了片刻后,又道:“原本朕是打算让她来做你的母亲,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孩童抬起头,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父皇,儿臣想和母亲呆在一起,不想和母亲分开。”
“好,都依你,朕会将她留在后宫之中的,你且安心。”
顾长生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的攥着,手指扣入掌心之中,手背上的青筋暴起,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隐忍。
盯着顾长生离开的背影,窦云仪头晕的更加厉害了。
“娘娘,不如回宫吧!”葡萄提议道。
窦云仪点点头,转身往凤仪宫的方向走去。
怪不得昨日总觉得顾长生有什么事瞒着她,原来是这件事啊!
若不是今日偶然来御花园,恐怕很难发现孩童的事。
在往回走时,窦云仪的眼角滑下一滴泪,葡萄看到后,心疼不已。
“贵妃娘娘,莫要伤心,您肚里还有龙嗣,且莫因此伤了自己的身子,届时可得不偿失啊!”
“本宫知道。”窦云仪伸手摸了摸隆起的小腹,脑海中再次闪过之前和尚说的话。
她是不是真的该离开了?
回到了凤仪宫,窦云仪进入房间,原本葡萄打算跟着一起进去,结果刚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窦云仪突然说,“好了,你们全部都下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关上了房间门,窦云仪坐在桌前,脑袋越来越乱。
她不明白,她和顾长生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一想到顾长生对她那样冷淡的态
度,她就心疼如同刀绞。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感情什么的果真是靠不住的,还是真金白银实在一些。
在房间里面呆了一个时辰,窦云仪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葡萄,你去将夜辰安和刘倩倩给本宫唤来,就说本宫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奴婢这就去。”守在外面的葡萄立刻去将原话传到了他们二人的耳中。
刘倩倩和夜辰安来到了窦云仪的房间内。
在看到窦云仪脸色不太好,刘倩倩担忧不已,“云仪,你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窦云仪摆了摆手,不想再提起刚刚的糟心事,“夜辰安,最近这几日你看的怎么样了?有什么不懂的东西吗?”
“看了少一半的,贵妃娘娘写的很细腻,没什么看不懂的东西。”夜辰安缓缓开口。
说真的,最近这几日,夜辰安在那些纸中学到了不少的知识。
他觉得以他如今的状态,完全可以出去开铺子。
“那也够用了。”窦云仪站起身,将房间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都收了起来,放在了包袱之中,递给了夜辰安。
夜辰安看到眼前的画面,顿时呆住了,“贵妃娘娘,你这是
做什么?”
“你将这些东西全部都带到宫外当了。”
刘倩倩将包袱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摇摇头,“这些全部都是皇宫里面的东西,当不出去的。”
也是,宫外的当铺,只要一看到是皇宫里面的东西,都没人敢收。
如今窦云仪手中的银票虽足够开铺子,但那样一来,她的手中就没什么银钱了。
再说了,顾长生毕竟是她肚里孩童的父皇,让他出点钱,本来就是应该的。
窦云仪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笑着说道:“百姓们确实不敢收这些东西,但有一个地方,绝对可以。”
夜辰安疑惑的看向窦云仪,“不知贵妃娘娘说的是什么地方?”
窦云仪一字一句道:“黑市!”
那里的人鱼龙混杂,价格虽压得比较低,但肯定比当不出去,砸在手中要强的多。
“好了,你们现在就离开皇宫,按照纸上的法子开铺子。”窦云仪不断催促着。
夜辰安看了一眼刘倩倩,两个人同时点头。
“定不负贵妃娘娘的嘱托。”
目送两个人离开后,刘倩倩低声喃喃着:“云仪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这么着急?莫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