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候着的婢女,觉得这句话就像是天籁之音。
要知道不久之前,顾长平曾下令,只要有人能让窦云仪吃饭,就会赏赐其十两银子。
她们几乎是同一时间,争先恐后的往院落外跑去。
窦云仪听到外面争吵的声音,并未理会,只是静静的盯着桌上的药粉。
也不知此物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毕竟顾长平的体内还有蛊,倘若有所冲突,肯定会引起麻烦。
早知如此,刚刚就应该再多问几句。
将药粉放在怀里,她起身走到书桌前,继续给顾长生写信。
等落雪回来后,或许可以拜托她,让她将信封送出去。
若不是拜托古拉胡扎?珉灭的风险性太大了,她也不会选择落雪。
想到顾长平之前难看的神色,也不知落雪怎么样了,她如今能做的,只有祈祷落雪平安无事。
水牢中,落雪听到牢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虚弱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此刻她浑身上下,鲜血淋淋,显然刚刚受到了鞭刑,她的小脸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大半个身子都被泡在水中。
看清楚来的人后,她神色一怔,虚弱的张开唇瓣,“王爷,您怎么会来这儿?”
顾长平只要想到落雪那天夜里的说辞,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落雪,你可知错?”
落雪一口咬定的事,绝不会改变,“王爷,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你可以不信,但我绝不知错。”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再看到顾长平执迷不悟的将窦云仪留在身边。
既不是当初的那人,就应该放她自由才对,如此这般,让三个人受到痛苦,又是何必呢!
顾长平几乎是吼出来的,“本王已经确定过,云仪就是她,吃东西的口味可以变,性格也可以变,但她的身体绝不会出错。”
不知怎的,落雪突然觉得口腔里弥漫着甜腥味,五脏六腑传来的刺痛,让她突然想起,不久之前,青鸟给她下的毒。
难道说她毒发了?她吐了一口血沫出来,补充了一句。
“王爷,她究竟是不是当初您小时候遇到的人,您心里应当比属下清楚。”
身上的伤,再加上中毒的关系,落雪再也受不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顾长平担心落雪出事,窦云仪会误以为落雪被他杀了,立刻让人请了大夫。
在得知落雪中毒时,顾长平愣住了。
整个王府中,究竟有谁会对落雪下
毒?
最有可能的人,除了窦云仪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他眉头拧紧,脸色沉了下来,不断在心里否定这一点。
要知道,窦云仪是那么善良的女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绝不可能。
大夫开好药方,战战兢兢的递给了顾长平。
“王…王爷,这位姑娘中毒已深,小的只有缓解的法子,没有解毒的办法。”
顾长平‘嗯’了一声,摆了摆手。
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好说话,大夫逃也似得离开了王府。
转身看向床榻上的落雪,他沉思了许久。
内心深处已经种下怀疑的种子,就算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也还是忍不住。
他大步离开了屋子,去了窦云仪的院落。
窗前,他看向里面的画面,只见窦云仪的手中拿着一包粉末,他眉头拧紧的足以夹死一只蚊子,难道真的是窦云仪的下毒?
想来也不无可能,毕竟落雪可是他的人,好端端为何会帮窦云仪说话,实在是怪异。
难道说是因为窦云仪下毒,导致落雪没办法,只能听窦云仪的吩咐,他双手背在身后,刚刚准备离去时,就听到窦云仪自言自语的说了句。
“这么要这么做吗?会不会
不太好?”
顾长平的心情很是复杂,转身就离开了。
所有的事,也只有等落雪好起来,才能问清楚。
……
正在赶路的顾长生,在得知他派出去的暗卫平白无故的消失,而窦齐峰等人也被人杀害时,神色变得凝重。
若没猜错的话,那些暗卫也是凶多吉少。
如今窦齐峰等人已经离开,必须要尽快将窦云仪接到身边,他可不想窦云仪再出什么意外。
“你们立刻回京,将云仪从燕王府救出。”
“是,主子!”
等他们离开后,顾长生又安排了一部分的人,调查杀害窦齐峰等人的凶手。
为了能在窦云仪到达边疆之前,战乱平息,他一路上快马加鞭,跟在他身后的将士们亦是如此。
就在他快要到达边疆时,被人拦下,顾长生看到挡在眼前的男子,薄唇启齿,语气中带着涔涔寒流。
“你是何人?为何要拦马?”
男子转身,将怀中的信封取出。
“大皇子让小的给您的。”
知道古拉胡扎?珉灭事的人没有几个,顾长生从马上下去,将信封拿在手上。
得知宫中发生的事,他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今之计,最好的方法就是呆
在边疆,然后偷偷调动京城的人,里应外合破局。
顾长生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信封后,再次加快了速度。
燕王府,顾长平的计划还在继续,他的人已经将顾长安手下的大臣,以及所有人都盯住了。
在他的努力下,柔妃身边的暗卫,全部都叛变了,成了他手底下的人。
这些天他查看了不少的古籍,在他的努力下,终于找到了解蛊的方法。
期间,他找了不少的大夫,始终没解开落雪身上的毒,落雪的状态越来越差,再拖下去,命不久矣。
他安排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他成婚之日,就是他登基之时。
很快就到了顾长平迎娶窦云仪的日子,窦云仪被迫穿上红色的嫁衣,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窦云仪已经等了落雪好几日,始终没等到她,每次顾长平过来找他,都只是随便问两句,只要她提到落雪,顾长平就会有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和之前明显不同。
原本她以为,顾长平已经明白,她不是原身,不会再偏执,看到嬷嬷送来的嫁衣时,她就知道,她错了,错的离谱。
坐在床榻上,窦云仪等了许久,始终没等到有人前来接她去前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