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刘杏跪在了窦侍郎面前,泪眼汪汪的抬起头,一边拿帕子擦拭泪珠,一边哽咽的抽泣。
“老爷,您就算是不顾及家里女眷们的名声,您也得估计盈盈的命啊!她若是死了,我……我也不活了!”
窦侍郎握紧拳头,将不远处叶平川的神情尽收眼底。
叶平川挑起眉尾,狭长的眼底满是得意之色。
果然一切都和他预料之中的差不多。
窦侍郎面色铁青,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这才没发泄出来。
虽说窦府女眷的名声被窦云仪有所牵连,但这件事有错的人,本就是叶平川,百姓们自然是嘲笑叶平川自作自受,栽了跟头,对于窦云仪,最多只是觉得她的手段厉害了些,还不至于有辱门楣。
而刘杏和窦盈盈闹的这一出,被叶平川看的轻轻出去。
倘若叶平川离开后,将这件事传出去,恐怕过不了几日,京城中就会传出,窦府后院不安分,寻死觅活的要针对窦云仪。
窦侍郎低垂着脑袋,大脑飞速寻找,寻找破解之法。
叶平川抬起手,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诉说窦云仪的罪行。
“窦侍郎,你可知窦云仪犯了七出之罪?”
窦侍郎闻声,斜眼看去,握紧拳头的手背,青筋暴起。
叶平川全当没看见,薄唇微掀,洪亮的声音响彻四周,一副生怕别人听不见的样子。
“身为主母,成婚多年,却未曾诞下一子,这是其一。在安远侯府,不孝敬婆母,这是其二。顶撞夫婿,这是其三。善妒,欺负平遥。这是其四……”
窦侍郎一记眼刀甩过去,他眼神凶狠,宛如一只即将发怒的猎豹一般。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窦府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在此胡言乱语?你要是再不走,我立刻让人将你打出去。”
叶平川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他深知窦侍郎的脾性,绝不是开玩笑的。
想来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他转身摔了一下衣袖,冷哼一声。
“窦侍郎,本世子且看着窦府的女眷,来日之后,如何找到夫婿!”
窦盈盈不敢往井便靠的太近,她放大哭声,半天过去,一滴眼泪都没落下。
担心窦侍郎发现这一点,她还低着头,嘴里不停的喊着:“你们放开……让我死了算了!”
刘杏从地上起来,起身就助跑,作势往不远处的墙上撞去,她在跑之前,急忙给身边
的使眼色。
婢女心领神会,立刻上去拦住她。
“夫人,您可莫要学着二小姐一起寻死啊……”
余光看到窦侍郎大步走了过来,刘杏哭着喊着:“老天爷啊!您这是要把我往死里逼啊……”
窦侍郎走到她面前,抬起胳膊,狠狠的打了刘杏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哭声戛然而止。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刘杏抓住窦侍郎的衣袍,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一副我见犹怜的姿态。
“老爷,窦云仪已经做错了事,若您不小惩大戒,以后窦府……”
话没说完,窦侍郎用力将袍子撤回,力道之大,将刘杏立刻甩到了地上。
他低头俯视着刘杏,双眼微眯透露着危险的气息,低沉的嗓子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刘杏,你要是再敢兴风作浪,别怪我休了你,让你滚回娘家去!”
这是刘杏第一次见窦侍郎连名带姓的喊她,她整个人能懵了。
在井边的窦盈盈瑟缩了一下,躲在了婢女身后,根本不敢看窦侍郎一眼。
看着窦侍郎离去的背影,过了良久,刘杏才被婢女扶了起来。
她攥紧手中的帕子,眼底满是嫉妒。
窦盈盈快速的跑
到刘杏身边,不满的跺脚。
“娘,你看爹,怎么如此偏心窦云仪!明明这次就是窦云仪的错,为什么不惩治她!”
刘杏将手中的帕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心底的恨意不断放大。
“这个贱蹄子,都离开窦府了,怎么还不消停,真是可恶!”
翌日,一大早窦侍郎在上朝之前,吩咐家中的下人。
“将云仪叫回府,陪我吃顿饭!”
小厮重重的点了下头,“是,老爷!”
在得到消息后,窦云仪大概收拾了一下,就和春瑶一起去了窦府。
门口的小厮看到窦云仪,立刻行礼,“见过窦大小姐!”
窦云仪薄唇启齿:“我爹回府了吗?”
小厮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开口:“回大小姐的话,老爷应该还在上朝!”
窦云仪看了一眼天空,估摸了一下时辰。
寻思着窦侍郎应该快下朝了,便往前厅走去。
在得知窦云仪回来后,刘杏和窦盈盈一同前去。
正好将走到假山旁的窦云仪拦了下来。
窦盈盈似笑非笑,斜眼看着窦云仪,眼中满是讥讽。
“哎呦喂,我瞧着是谁呢?原来是大姐啊?”
她用帕子捂着嘴角,轻笑出声。
“大姐不是和
叶世子成婚了吗?没事老往娘家跑什么啊?”
刘杏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眼底的厌恶显而易见。
“盈盈,你还不知道吗?云仪不久前将叶世子休了,哪里来的婆家啊!”
“什么?大姐竟然将叶世子休了?”
窦盈盈一副为人好的嘴脸,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
“大姐,不是我说你,叶世子多好的一个人啊!你如今将他给休了,估计整个京城中,都没人敢娶你了,要不你回去同叶世子真心实意的道个歉,说不定叶世子肯再娶你做妾!”
“是啊!云仪,自古哪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自认为,可以戳痛窦云仪心思的话,歹不知,在窦云仪眼里,她们两人此时此刻的行为,宛如跳梁的小丑一般。
窦云仪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里却在盘算着其他的事情。
从原身的记忆可以看出,就是刘杏和窦盈盈将她娘留下来的东西给霸占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娘亲留下来的铺子和假装的盈利,自是不在少数。
否则这两人,也不可能穿金戴银,光是身上的衣裙,用的都是京城中上好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