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儿紧急从荷包里取出一颗清毒丸,这颗由牛黄、雄黄、石膏、大黄、黄芩、桔梗、冰片、甘草制成的丸子,对于清热解毒有着奇效。
她的动作矫健而果断,小男孩的痛苦让她心头生出一丝焦急,她迅速将清毒丸送入孩子嘴中,顿时清香的药味弥漫开来。路漫儿紧张地注视着孩子的脸色,期待着药效的快速发挥。
随即,她看了看周围,皱了皱眉:“他中的毒很顽固,需要更细致的医治,我要一个私密的空间。”
“姐姐,我记得京城最大的那家雪逸轩,就开在这附近。”小鱼儿提议道。
雪逸轩是路漫儿三年前成立的,专为贵女贵妇尤其是皇室提供美容服务,里面业务包含了水疗SPA、汗蒸、美容、美发、面膜皮肤护理等等,在她的努力下,也培养了无数原本无力养活自己的女子成为优秀的手工技师,不仅提供优质上门服,务可以定制去各个府邸,内也有特色私密包间让客人休息。
“好,明楼你先速速去留下包间,我们尽快过去。”
“是!”
等一行人终于到了门口,路漫儿准备进门的时候。
一道骄纵的女声传来:“你们雪逸轩是怎么办事的,本大小姐每个月来做皮肤护理,你竟然跟我说没包间了?”
路漫儿一顿,转过头。
在柜台前伫立着两位青春洋溢的少女。其中一位年纪约莫十七八岁,身穿一蔡翠绿色的长裙,金钗熠熠生辉,将她的娇美容颜衬托得更加明媚动人。她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娇纵与不满的情绪,仿佛世界都应围绕她转。
而另一位少女则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如水般宁静的蓝
色长裙,乌黑亮丽的头发轻披在肩头。她的头上仅点缀着一支玉簪,简单而优雅。与绿裙少女相比,她显得更为内敛,有些唯唯诺诺,像是一个小跟班。
“齐大小姐,实在不好意思,今日的包房确实是有贵客定了,如果你想要的话,本店也是有上门服,务的。”雪逸轩的掌柜之一赔着笑脸,又鞠躬又道歉。
齐媱不悦地道:“今天是初七,我们早已预定了一年的,平时都有房间,怎么今天就没了?”
“实在抱歉,今天确实是不可以,最后一间房是给了......”掌柜急忙解释。
“到底谁抢了我的包间?”齐媱直接质问道。
“是我。”
齐媱和齐娆同时望过来。
路漫儿已经换上了人皮面具,在人们看来就是一张长着显著胎记的面容。
齐媱脱口而出:“好丑!”
“掌柜的,把她们请出去。”路漫儿冷淡地收回目光,抱着孩子直接走进去。
“姑娘,您这边请......”掌柜话还没说完。
“等等!”齐媱骄纵的声音传来。
她大步走了过来,嫌恶地看了一眼路漫儿脸上的胎记,仰着下巴质问:“你凭什么抢我的位置?”
路漫儿看都不看她,直接对掌柜道:“雪逸轩以后不必做这两位小姐的生意了。”
掌柜还没来得及说话,齐媱恼怒地道:“丑八怪,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
她偏不让路漫儿进门,气势汹汹的拦在那里。
“你是这里的老板?”路漫儿皱了皱眉,若不是着急进去给诚诚解毒,她可要好好治一治这个跋扈的大小姐。
齐媱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这里的老板?有这样好效果
的美容法子,怕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或者是宫里的贵妃娘娘吧!果然是没见过市面的丑女,竟然以为我是老板?”
“老板,房间已经准备好了”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命人拉开齐媱,鞠躬请路漫儿进去。
“你很幸运,今天遇到了这里的老板。”路漫儿微微一笑:“让开,别浪费我时间。”
“这...”齐娆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女子创立了轰动全国的雪逸轩,让众多贵女趋之若鹜!
“是老板又如何?你这么丑,做什么美容都没有用,为何还要抢我的好机会?”齐媱充耳不闻,不顾阻拦,又闪身挡在她面前。
路漫儿忍俊不禁:“你若是对自己的外表如此有信心,做美容又何必急于一时?”
“你!”齐媱气得涨红脸,扬手就朝路漫儿脸上打。
路漫儿抬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个耳光:“妹妹的腮红有点淡,要不要姐姐用巴掌给你补补?”
齐媱尖叫着摔出了门外,砰地一声,正砸在大街上。
齐娆委屈得直掉眼泪:“这位姑娘,美容你明日也能做,求你让一让我们吧,今天是我们齐国公府的大日子,好几位皇子、王爷都会出席...若是错过这个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好姻缘。”
齐国公府?那不是她新身份齐晓晓的家?
“今天是什么日子?”她皱了皱眉。
“是齐国公府三小姐齐晓晓的葬礼,听说是三小姐回京途中遇刺身亡,齐国公府为她体体面面的办了一场葬礼,邀请了众多王公贵族来席上,还拿出了三把珍藏的宝剑做礼,说谁能查明真凶,就把
宝剑相赠。”掌柜的恭恭敬敬的回答。
我死了?我怎么不知道?
太没礼貌了这帮人,我的葬礼,竟然不邀请我?
宝剑的噱头又是何必?怕不是没人来,吸引一下?
话说回来,这齐家还真是有趣,小女儿死了不去找杀人凶手,反而当成相亲局的好契机给两个大女儿铺路?还真是物尽其用,要连死人骨头都吃干抹净!
路漫儿抱着孩子走进房间,命令小鱼儿守好门,便可以放心的用空间里的仪器为诚诚做好检查,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已经被人毒害了整整四年!
路漫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
“让我进去!她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我!我要告诉爹爹!我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齐媱堵在门口大呼小叫,哪里还有半点齐家大小姐的礼仪?
“吁!”一辆匆匆行驶过的马车在门前掠过,因为女人的大呼小叫,马儿险些被惊,马车夫连忙拉住缰绳,车辆蓦地停住。
周围路边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投来异样的目光,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十分愕然。
在雪逸轩内,却静得仿佛能听见掉针的声音。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媱儿?这是...”
“辰王哥哥!”
齐媱一时惊喜,立刻转为委屈的哭腔道:“辰王哥哥,媱儿刚刚被人欺负了,摔得好痛啊,你要给媱儿讨个公道!”
她的声音中带着刻意加重的娇柔,眼泪模糊了双眸,似乎是急切的需要辰王的庇护和安慰。
祁宁辰被这甜腻的声音惹的有些反感,皱了皱眉,却还是下了马车,打量着面前的美人。
祁宁辰被这甜腻的声音惹得有些心烦,一抹疑
惑的神色闪过他深邃的双眸。他从马车上缓缓而下,身形挺拔,如同一尊出尘的雕像,目光锐利。
他的眉头微皱,仿佛被打扰了清静。尽管有些不耐烦,但他还是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美人,带着一分难掩审视之色。
齐媱,眼含波光,一脸委屈与期待。
祁宁辰微皱的眉梢间流露出一丝不悦。
当年宫中大火,白莲儿被当做谋害路漫儿的犯人,实在不冤枉。不仅物证齐全,又有当初柴房中放火的奴仆人证,证明她确实早就想活活烧死王妃,再取而代之。
谋害王妃是重罪,又有路家施压,白莲儿被关进大牢秋后问斩,辰王祁宁辰苦苦求情,皇上终于是答应了死罪可免,可是活罪难逃,判了个终生监禁,从此无人问津。
齐媱和白莲儿姑表亲的表姐妹,早就妒忌白莲儿勾搭上辰王这个皇位的有力竞争者,趁着王妃去世、白莲儿入狱的好机会,没少递庚帖,和这位前姐夫套了不少近乎,齐家也有意将她塞进辰王府做个续弦。
辰王也想拉拢齐国公府,虽迟迟不明确下聘,却是也从未拒绝这份好意,“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渣男原则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只可惜,因为新婚夜那次受了重击...他的不举之症竟持续了五年之久!
新婚之夜的阴影,如幽暗的云层,笼罩在他的心头。每每回想起那个夜晚,他的眉头就不禁微微皱起,深深地陷入沉思。祁宁辰神情间流露出一抹无奈,无论他如何努力试图恢复早前的雄风,却始终无济于事。他的雄姿英发沦为过去。五年的漫长时光,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场心灵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