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路漫儿陷入沉思,端木更是冷笑一声:“劝你别想了,远亲王府内至今只有一位侧妃,我见过她一次,她身着华丽的侧妃服饰,头上戴着华贵的髻冠,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必然是受了不少宠爱才会如此。
而你想高攀的远亲王一向为人良善,举止优雅,看似风华正茂,实际身子已经亏空,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孩子.......你根本没机会生下儿子了,王爷暂时或许待你不错,却实则是心有所属,将全部的宠爱都倾注在了这位侧妃身上。”
他又说了许多京城贵女妄图高攀,却被冷冷拒绝的事。
被家族嫌弃的痛苦。
无数人无比悔恨。
嫁入豪门,成了落空的幻想。
其中有些人甚至险些名誉扫地,失去了平日里那份高贵的光环,被世人的嘲讽所淹没。
被活活蹉跎了岁月,成为亲人眼中的“废物”——不能联姻、不能进宫、不能为家族带了利益。
未来世界,女子嫁人依旧是终身大事,何况在这个年代,无法参与劳动的女子.......更是只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即便是权贵的家庭,女子只要嫁给人做妻子,哪怕过年过节,若是丈夫不可能,便无法归家。在这里,妻子成为主要的家庭女仆,被排斥在社会生产之外。如果她们仍然履行自己对家庭中的私人的服务的义务,那么她们就仍然被排除于公共的生产之外,而不能
有什么收入。
“哦。”路漫儿不想理他。
端木锦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所以,我劝你还是省省心吧!只要那位侧妃在,别人都别想在远亲王府撒野,更何况你这个未婚生子的。”
“你还真是话多的停不下来,”路漫儿淡然地问道:“按你的说法,远亲王对那位侧妃是真心的吗?”
“那是理所当然的,整个京城都晓得!”端木锦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真心相爱,为何远亲王不立她为王妃,而只是侧妃呢?”路漫儿追问道。
皇家侧妃,听上去似乎地位不俗。
实际上不过是一个侧室罢了。
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一定会竭尽所有给她名分,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孩子的母亲、给她安定安稳的幸福,而不是只嘴上说一说,掉两滴眼泪。
“切,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问。”端木锦不耐烦地说道,“以前京城里那些虎视眈眈想要做远亲王正室的贵门闺秀,一个个都这么想。他们以为远亲王殿下不立那位侧妃为正室,对她的爱情也不过如此,便自以为有机可乘,实在是笑话一个。”
“.......”路漫儿沉默不语。
也不解释。
她静静地听着端木锦继续说下去。
“远亲王不封那位侧妃为王妃,完全不是因为他不爱她,而是因为她出身有些.......毕竟是庶出女,亲生母亲不过是卑微的歌姬,若是成
为王妃,那她的身份不够高,会成为天下的笑柄,根本无法进入皇室的殿堂,所以只能是侧妃罢了。”
端木锦冷笑着补充道:“不过,这侧妃即便再有权势,也难逃一命之灾,毕竟宠爱之深,仇恨之重,容易招致嫉妒与谋害,你若是进了王府,也是一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眼中闪烁着一丝阴郁的光芒,如同夜色下的一抹阴霾。
话外之意,就是警告眼前的女人不要不知好歹,那王府的门不是那么好进去的!
“你倒是想的多,”
路漫儿听了,微微皱起了眉头,仿佛被端木锦的话触动到了什么心思。她淡淡地说:“或许吧,但人心难测,谁也说不准哪一天会发生什么事。”她的声音带着些许无奈,如同一缕微风拂过,却带着几分凉意。
端木锦闻言,心中有些不悦。他觉得路漫儿的话有些过于乐观了,对于这宫廷之中的尔虞我诈,她似乎过于轻视了。
他不禁更加严肃地说道:“在这王府之中,充满了暗流涌动,你我皆需小心应对,不能掉以轻心。”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股深沉的忧虑,如同寒风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路漫儿点点头,表示理解。她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似乎也开始认真对待这些话语了。她的目光如同璀璨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端木锦见状,心中稍感欣慰。他对路漫儿说:“你也要时刻保持警惕,不可被表
面的繁华所迷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温暖,如同冬日暖阳,给人一丝慰藉。
路漫儿微笑着回答:“我会的,谢谢你的提醒。”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端木锦的感激之情,如同春雨润物,滋润着他的心田。
端木锦见路漫儿的态度转变,心中也不禁一暖。或许,在这个险恶的宫廷中,能有一个能相互提醒、相互扶持的朋友,也算是一种幸运了吧。他的心情如同初春的花朵,悄然绽放出一丝温暖与希望。
端木锦,毕竟生活在锦绣江山中的纨绔子弟,一派娇生惯养的富贵少爷形象。他的性情豪爽,一颗真诚的心藏于直率的外表之下,尽管有些许古怪,但并不伤人害己。
“我不是有意提醒你,说的只是实话而已。信与不信全凭你自己!”端木锦不屑地哼了一声,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奈,“至于感谢与否,你自己看着办吧。待会儿你可以好好跟你祖母商议,尽早把那枚我家的宝贝的翡翠戒指还给我。”
路漫儿听了,只是淡淡地答道:“好。”
一番对话过后。
两人默默无言,行进在寺庙的石板路上。
片刻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寺庙的西南角。这个角落显得格外安静,仿佛被世人遗忘的一隅。周围长满了青藤和古老的树木,厢房隐藏在这片郁郁葱葱之中,被掩映在翠绿的叶影下。
这些厢房虽然不如寺庙的主要建筑那般气派,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其
建筑风格古朴典雅,门前的石阶已然斑驳,每一块石板都沉淀了岁月的痕迹。一些厢房的墙壁上挂着木雕的门牌,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述说着古老的故事。
在这里,是为朝中重要的大臣们及其家人居住着。
齐家的老夫人也是在此。
路漫儿望着这一切,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敬畏之情。这个角落,似乎是寺庙内最为幽静祥和的一处,与外面喧嚣纷扰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是这里了。”路漫儿按照小沙弥的指引,很快找到了老夫人的厢房,轻轻地敲了敲门。
“谁?是有人说话吗?”老夫人的声音有些虚弱。
路漫儿没有回答,轻推门缓缓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昏暗的灯光中,老夫人独自坐在窗边,额头上被纱布包裹着的伤口微微泛红。
她没有料到会有人擅自闯入,微微皱了皱眉:“是齐晓晓吗?你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一道俊朗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他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袍,轻盈地踏上石阶,仿佛行走在风中的神仙一般。
这位俊朗的男子面容英俊,五官清晰,眉目间透着一股淡然的气息,如同一汪清泉般清澈透亮。他的目光深邃而锐利,透露出一种不可言喻的气势,仿佛可以洞悉人心,穿透虚实。
他走进厢房,步履轻盈,举手投足间透着一种高贵的气息,仿佛身处尘世之外的仙境。
是端木小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