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冬季。
日暮西山、碧色暗沉,半拢烟霞,淡淡地横过远方。
破旧的懒驴车,无人驾驭,拖垮垮地走在一片长草蔓延的荒地。
忽地,一抹灵动的小身影,咻地窜出马车,直奔前方。
“娘亲快看,是三级疾风草噢!一株三级疾风草可以制作两枚三品疾风丹!娘亲娘亲!”孩童稚嫩的嗓音透着几许激动。
“哇!火儿火儿,咱们有钱买肉吃啦!”扑啦啦翅膀煽动声过后,一只羽翼纯白,鸟喙呈铁灰色的胖鹦鹉,落在男孩的肩膀上。
男孩嘴角微翘,漂亮的凤眸中,奇光横溢,笑得极为开心,伸出一只小手拍了拍胖鹦鹉的身子,“小胖,娘亲说,你要节食,你不能再胖下去了。要不然,飞不动!”
胖鹦鹉扑扑扑拍着翅膀,音质奇异地尖叫,“虐待,娘亲虐待小胖!”
“闭嘴!再吵就把你给炖了。” 女子一身素色常服,伸手挑起帘幔,缓步下车,投给胖鹦鹉一记淡淡的警告眼神,顿时就让那家伙如淋冰水,扑腾着拍翅。
“救命,火儿救命!”
“娘亲。”火儿一头扎进女子怀里,可爱地蹭了又蹭,“娘亲娘亲,我们去摘疾风草,换好吃的。”
“好吃的好吃的,哪里有好吃的?”男孩胸口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小圆脑袋,软糯糯地叫着,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顾盼有神,连带长长的睫毛也轻微掀动。
女子嘴角微抽,感慨着带了三个吃货上路,这一路上,从缚神山回来,十来天的路程,硬是给这三个小吃货走了一个多月。
哪里有稀罕物哪里就有他们三的身影,吃的玩的,啥都觉得稀罕,活像住在深山老林八百年似的!
话说下山之前,从抠门师傅那里打劫了一百多两银子,结果全都给三个小吃货消耗光了,最后没办法,卖了马车折银子,换了一辆破驴车,连带她这苦逼娘,天天啃干粮充饥……
扼腕!
“豆包,你醒啦。”火儿高兴地抱住一团雪白小东西。
小东西卖萌打滚儿,在火儿怀里滚来滚去,咧开嘴巴直笑,“火儿,火儿。”
“豆包,娘跟你说多少次啦,睡觉的时候不要含着糖!你统共俩颗牙,是不是连这两颗都不要了!”女子无语地弹了一下雪团儿样的小家伙脑门,“好了好了,你们三个小家伙,全都呆在这里,娘去把疾风草采回来。”
“好啊好啊!娘亲炼了疾风丹,火儿一颗,豆包一颗!好吃。”一团雪白肉呼呼的小家伙,噗地伸出四根小短腿,撒欢地在火儿怀里蹭了又蹭。
胖鹦鹉扑扑拍着翅膀,着急地叫着,“小胖呢,小胖呢!”
“娘亲说,小胖要节食。”
“豆包不行啦,还是让娘亲做成疾风丹,再把疾风丹给卖了,换一堆好吃的划算。”火儿盘算着说道。
“也好,这样小胖也能吃了。”豆包点着小脑袋,小胖更加深表赞同。
忽地,三个小家伙,三双眼睛同时瞄向前方,“不好,有人要打劫疾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