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做了“那样”的梦。落兮的双手握成拳,贴在自己发烫的脸上,可她越想,脸反而越红了。
司黎注意到她奇奇怪怪的反应,想笑,但没发出声音。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醒来的她十五岁。
咦?这场景怎么既熟悉又陌生的?她这是在尘轩寺?算算时日,她应当已经及笄了,可是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她,她失忆了。
“司黎殿下。”
司黎见过许多女子这样害羞地看着他,可独独是眼前之人,这样一本正经地称呼他时,他感觉控制不了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思忆昔日的重逢,他有些后悔与她错过的那些年。
原来她也有过少女怀春,原来害羞的她是那么可爱,原来只要自己多靠近那么几分就能让她的世界天马行空,小鹿乱撞。可是,转眼间,她就不再了。想到要遇见未曾谋面的小时候的她,司黎既有对今日的不舍,也有对明日的期待。
只是——他似乎越来越成熟,与落兮的相处格格不入。不论他怎样掩饰那份失落,落兮总能先一步察觉。“阿黎,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事。”
“你都想起来了?”
落兮摇了摇头,又问,“那我丢失的这许多载光阴里有你吗?”
司黎想了想,认真的说,“有。”
“这便值了,不枉我活过一场。”
“你想见见昔日的友人吗?”
“我只在远处小心地看上一眼,可以吗?”
秦羽墨与万页空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酒逢知己千杯少。子陌成了千古第一女帝,冥帝也早早立下太子,垂衣拱手,四海安定。四人虽不似在军中那般同仇敌忾,有共同的目标,但都很珍惜今日的相聚。
秦羽墨离开后不久,楚良梦嫁给了谢荣渊。楚良梦站在镜子面前左瞧右看,谢荣渊从背后环住她的腰,道,“娘子穿什么都好看。”楚良梦看了看坐在床上玩耍的小孩儿,低声道,“孩子还在呢!别教坏了孩子。”“可我说得是事实啊。”M..
子囷死后,寞影大仇得报,来到那人坟前失声痛哭,她没有选择长眠于此,而是拘起一把黄土,随身携带,带他踏遍万里山河,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落兮最后来到了尘轩寺。“母亲大人呢?”她迈着醉醺醺的步伐转悠了一圈,寻不见上官仪。今日的行程都是预先串通好的,独独这里是他没有想到的。
“母亲现在应当还在船上。今日恐怕见不到了。”
司黎来到银杏树下,阿锦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了蜜饯儿和树上还挂着的一些果子。
“银杏树已经结果子了,这是我托人捎来的白果蜜饯儿。”
“嘻嘻。阿黎,我这算不算是提前吃上了果子?”她张大嘴巴,“啊——你喂我。”司黎指尖碰到了她的唇,软软的。
他靠着树坐下,落兮的小脑袋枕在他的膝上。“兮儿你看,银杏果子生来就是成双成对,像天意安排我们遇到彼此,”
“可是总有一半会先凋落,剩下的一个不会孤单吗?”
“不。我会一直陪你走下去。”
此刻屋檐上还躺着个人,留兮看着皎洁的月光,内心叹了句。“果然是天造地设的姻缘。一个自舍寿命成全对方,一个散尽光阴为其续命。一个个上赶着飞蛾扑火,怕是阎王爷都不知道该留你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