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瑾瑜闻言身体晃了晃:“这可如何是好,她治好了我的病不代表她就是神医,能治好所有人的病呀,再说,她这可是要呆多久了,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呀……”
“表嫂,你不要担心,皇上器重倾然是好事。”
沈碧云突然发声,吓了连瑾瑜一跳,她刚才心急都没有看到她,不过看她所站的位置,难道刚才她是在帷幕后面?那后面可是将军的床铺,有时候他看书累了,就直接住在这里。
看着连瑾瑜疑惑的眼神,安忠涛的脸上有些不自在,他轻咳了一声:“倾然不会有事的,我天天上朝,会注意的。”
“哦。”连瑾瑜哦了一声,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正好明辰哭闹了起来,她抱着孩子就离开了。
沈碧云站在那里有些尴尬:“表哥,表嫂不会误会什么吧?”
安忠涛摇了摇头:“没事的,你表嫂心地良善,不会把人往不堪处想的。”
事实上,他还真说错了,连瑾瑜回去的步子非常沉重,她不知道这代表什么,自己在丈夫的屋子里看到了别的女人,这还不说,她真的好像是从后面走出来的,否则自己怎么可能进屋的时候没有看见?
不过,她很快因为担心安倾然而转移了注意力,如果倾然出什么事情,她也不要活了,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
她既希望倾然能够治好皇后,又担心她出风头下一次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情。
北苑,老太太也是心情很复杂,她听说安倾然又进宫了,不由地将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她很可能又会出彩,如果她出彩,又不知道被哪个王啊太子的看上,如果在进宫期间被赐了婚,那么她的计划不是落空了?
事实上,她的信已经发出去了,她计划着将安倾然嫁给自己胞兄的孙子,沈之华。沈之华在当地可是少有的才子,人长得又俊,配安倾然一定能配得上,她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安倾然有才华有手段,她如果嫁给沈之华,就算是沈家的人了,自己就是她的姑奶,她有本事,将沈家过得风生水起,自己也跟着高兴,而与此同时,她的风头也盖不过安染月去,她也可以继续运筹安忠远的事情,到时候,她帮小儿子得到将军府,安倾然就是有怨气也没有办法。
她邀请沈家的人来做客,这信都发出了,事情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她的如意算盘谁也没有跟谁说,所以这会儿受煎熬的只有她一个人。
安嫣然正在院子里走着,她去给安明轩取药,看见安染月走过来,她站在那里等了一下,安染月走了近前,她本来好像要跟安嫣然说话,但是只是当没有看见就走了过去。
安嫣然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突然快走几步追了上去:“等等,你没看见?”
“看见了。”安染月开口,脸上有些不耐烦。
“那你什么意思?到底我哪里对不起你不成?你这样子?”
“没有,只是想事情,想着想着就走过去了,怎么?你不会因为这个而对我发火吧?”安染月的态度可是不太好。
安嫣然这个气,本来前两天两个人还因为对付安倾然的事情而商量着,今天就反目吗?
“是吗?想事情?”
“是呀,不许我想事情吗?我们现在情势多紧张,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倾然进宫了,谁知道她又会得到什么赏赐,你不着急吗?”安染月开始拿安倾然说事。
“想有什么用,难道我们还能进宫去瞧她不成?”安嫣然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安染月看着她的背影,冷冷地笑了。
回到屋子里,连瑾蓉看她的表情不对,不禁问:“是不是有谁说什么了?难道明轩用点药也有人废话?”
“没有,是安染月,见到我竟然不打招呼,真是生气,现在我觉得沈碧云是问题,安忠远的一家人也不地道,怎么到处都是烦人的事,为什么我们四处都是敌人?”安嫣然很少这样失去信心。
连瑾蓉见状笑了:“孩子,只有无能的人才没有敌人,那些庸才才不会被人妒嫉,娘亲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所以,娘亲才心里平和,不争一时之气,安染月如何待你,自然是因为康王的事情,而这点,娘亲会为你计划的……”
她说完,脸上露出了笑容,很是笃定。
安倾然终于等来了太子,东方锦一身黄袍,那胸前的四爪金龙面目狰狞,而他本人金冠束发,面露威严。
这与平时看到的太子不太一样,安倾然有些诧异,也暗暗地叹赞,现在太子的身上已隐隐的有了王的威严。
“你来了……”太子一开口,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而安倾然也没有按礼法来拜见他。
在她的心里,太子倒是比一般的公子还没有架子。
“跟我说说我母后的病情。”太子坐了下来。
安倾然才回过神来:“皇后的病情,不容乐观,我暂时没有办法,只有暂时用银针止痛……”
她跟太子说的是实话。
东方锦闻言,美眸缓缓闭上又张开,眼底全是难过:“所以,你找我,就是想说这件事情?”
安倾然摇头:“那倒不是,我给我师父写了一封信,看看他对皇后的病情有没有办法,但是信件我没有办法送出去,所以才想请太子帮忙……”
“这不是帮你的忙,这是在帮我自己。”东方锦说着,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但是极是虚弱。
安倾然将信交给了他,太子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看着安倾然,很正经的样子:“我母后的事情,辛苦你了,那些太医们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我希望你可以。”
安倾然笑了笑:“我会尽最大的力量……”
“我知道,你会的。”东方锦看着她双目灼灼,里面闪烁的情意让她有些看不懂。
事实上,她是过来人,二十来岁的人了,什么不知道,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这一世的命运不该如此。
她不想进宫,不想参与流血的宫斗,她累了。她只想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娘亲和弟弟,让他们不受到伤害。
所以,她装作看不懂,只一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