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哥,回济州不?”
“9号才上课,神经病啊,这才6号。”
“在家太无聊了啊,梁静都回校了。”
“你还想着人家呢,你都被踢出局了,想个蛋啊,老实学习,减肥,以后找个大明星当老婆。”
沈州跟陈晨随便聊了两句,就被魏女士喊出来干饭了。
“又是豆角?”沈州就第一天吃了一顿大餐,后面要么去楼下买点吃,要么就是豆角炖肉,土豆丝,茄子的,他真吃够了!
“咱家是不是要破产了?”
“不吃滚出去,这都是应季菜,要搁农村,一天三顿的吃。”沈强夹起一块五花肉,直接塞进了嘴里。
魏女士端着最后一个菜炒茄丝出来后,沈州默默打开了一瓶老干妈。
“学习怎么样,吃力吗?”
“还行吧,上课氛围很好,老师也都不错。”沈州不知道魏女士怎么会突然问他学习的事,以前她都不管的。
“是吗?你班主任叫啥?”
“阚小玉啊,咋了?”
“高数老师呢?”
“......”
沈州就没上过一次高数课,他哪知道啊。
“说啊,你不说老师都挺好吗?学习氛围也不错。”
“额...”
魏女士白了他一眼,“你一撅腚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们爷俩一个德行,一个撒谎不打草稿,一个撒谎就磕巴,我欠你们沈家的,要不是小舒月说漏嘴,我还不知道你会做生意呢?你们老沈家有这种苗子吗,沈强,他把你小金库端了?”
沈强清了清嗓子,默默放下筷子,心想这火怎么还能烧到自己身上啊,“老婆,我呢,绝对绝对没有小金库,而且沈州啊,不是我说你,你会做什么生意啊!你才18,还是学习重要!”
“不是,爸妈,我,我还是赚了点钱的。”
“我跟你爸缺着你花钱了?沙发底下,是你这个月的生活费,你可别说小舒月啊,我觉得这孩子挺好挺乖的。”
听到魏清荣的话,沈强懵逼了,瞬间站了起来,“沈州,你要敢拿,咱们父子今日就决裂了!”
魏女士冷笑一声,“决一个我看看,你有脸说啊你,上个月额外发的两千奖金为什么不在工资卡里?”
沈强没想到他公司的办公室里竟然也有狗贼!他的工资条除了同事能看到,他从没拿回家过,藏点私房钱留着买渔具他容易吗!
沈州却已经把票子拿到手了,朝沈强眨了眨眼,老沈心领神会的继续吃饭。
“谢谢妈,不过我能不能说一句,你能别老给人家姜舒月打电话吗,你又不是人家什么,老打电话干嘛啊。”
“我喜欢这孩子,怎么了?”
沈州心里一惊,“你不会拿她当儿媳妇了吧?”
魏女士冷哼一声,“不行吗?人家不嫌弃你,你偷着乐吧。”
“不是,魏女士,你好像还没看清形势,人家是富二代,咱家最多算小康,也不匹配啊,而且我也不打算谈恋爱,要不你们再生个二胎吧。”
沈强一拍桌子,“什么意思?你以后也不打算结婚?断咱们老沈家香火啊你!”
沈州一看老沈认真了,瞬间挺直了身子,循循善诱,“爸,我呢,现在还年轻,谈恋爱结婚对我来说有点遥远,我准备先立业再成家。”
魏女士以为沈州心理出了问题呢,语气也柔和起来了,“儿子,要不一会让你爸带你去一趟医院?”
“啊?我没病啊。”
“你看看老沈,跟老家那个隔壁老王一样一样的,都说自己没病,一查,完了,绝症!”
“不是妈,我真没病,我就是现在暂时不想谈,身体好着呢,吃嘛嘛香,你看,我给你表演一下一口闷一盘豆角?”
不出意外,沈州被老沈强行去看了心理医生,顺便看了看男科。
被医生翻来覆去的看XX,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不就耍了个贫,说自己暂时不想恋爱,开玩笑让他们生二胎吗,至于吗!
回到家,魏清荣看到一切正常的诊断书,放心了,没病就好,还说了句风凉话,就当查体了。
“你可真是我亲妈。”
“怎么?老沈跟你说我不是?”
“老婆,我是无辜的啊,你能别每次都带上我吗,我真没小金库了啊,呶,这是看病剩的钱,我上交。”
沈州嘀咕了一句:“结婚有什么好的啊。”
“嗯???”
“不是妈,我的意思是,等我结婚你们不得给我准备房子,车子和票子吗,咱家反正也没多少钱...”
魏清荣从房里拿出一张存着,咔哒一声拍在沈州面前,沈州皱眉翻开一看,五百,万?
就看了一眼,瞬间又被魏女士夺过去,锁进了他们结婚时的红箱子里。
“咱家有五百万?”
魏女士叹了口气,走过来摸了摸沈州的脑袋,仔细一看,魏女士摸的是沈州头发下的一个疤。
“这是你自己拿命换来的,爸妈一分钱没动,都给你存着呢。”
“???”
“不记得了?06年中考结束,你个傻子被人开了瓢。”
“那家没露面的人给的?”
魏清荣点点头,“那时你还小,就没告诉你,幸好你没事,否则老妈肯定跟那伙混混拼了,你爸拿着菜刀去的派出所,到了就被人按下了,哈哈哈。”
沈州眼眶有些泛红,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中考结束,他预测的分数肯定能考进一中的,就跟陈晨约着一起来一中看看,想看看学校什么样的,结果陈晨渴了去买水,那时一中后面还有一片城中村平房。
他听到胡同里传来女孩的哭泣声和一声尖锐的叫声,他想也没想就捡起一个砖头慢慢探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头发分散挡着脸的女孩,抱膝抵在红砖墙边,被五六个青年男女围着。
后面的事显而易见,沈州拿着砖头想把人吓走,结果也被人围了,他却迟迟没敢朝人砸。
当时场面太过混乱,他也不知道怎的,拉扯间只觉得脑袋一懵,一热,鲜血瞬间布满整张脸。
等他醒来时,从陈晨口中得知,他只看到沈州倒在血泊中,也没见过什么女孩和混混。
报警后,城中村没有监控,查不到人。
魏清荣却没告诉他,那家人当初派了律师来,说会给沈州找东山省最好的医生,还给了一张一百万的支票,后续有什么后遗症,他们都会管。
老沈当时也在气头上,骂了律师,说什么样的主人养什么样的狗,救了你家的人,面都不露一下,律师以为他们嫌钱少,继续追加,一直追到五百万。
说什么不就是嫌钱少,五百万这不就同意了?你们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之类的。
魏清荣和老沈没想到有一天自家也会被人用钱砸,还是一条有钱人家养的狗,当时是在医院里,那律师的话说的又很难听,所以收下支票就让那律师滚了。
他们想的也很简单,不露面不道谢拉倒,儿子见义勇为,他拿命换来的,不要白不要,从此魏女士就变了,从一个淑女变成了有些斤斤计较的中年稍有姿色的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