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听着润玉的质疑之声,那双明亮的眼眸中瞬间充满了错愕之感。她抬头望着那双幽深的眸子,不由回忆起那日,萧策在紫方云宫说出的话语来。
这对于魔兵有觊觎之人,分明是润玉自己才对吧!
“天后,可还有何辩解?”
润玉回眸,瞥了一眼信誓旦旦的隐雀,问的居高临下。
他自知锦觅对于魔兵无意,可如今箭在弦上,他又怎能兀自的偏袒锦觅?
可锦觅如今也是懂得政务之道的,不过还是对于润玉抱着一丝幻想罢了,她怎会接受,事到如今,润玉还是不肯对于她坚信不疑?
是啊,若是他对于她坚信不疑,又怎会质问她腹中孩儿是否是萧策所出?若是他坚信不疑,又怎会当着这些谋逆反叛之人反问她是否对于魔兵有所心思?
锦觅想到这里,只觉受了偌大的委屈。
她强压着心中传来的丝丝痛苦,似笑非笑的说道:
“妾身要这魔兵做什么?妾身又没有隐雀长老的鸿鹄之志,想要有一日带领魔兵,统一魔界,甚至攻上天庭!”
“陛下!小臣冤枉!陛下切莫听了天后一面之词,从而伤了忠良之心啊!”
隐雀当即俯身作揖,说的义正言辞。
“如此一说,隐雀长老又何以自证清白,证明你不想挑起魔界战乱,不想训兵谋反?”
锦觅也问的咄咄逼人,可这隐雀似是有备而来,直接了当的回应道:
“若是陛下今日能够铁面无私的处置了惊灭长老,我与固城王愿意献出魔军,立刻对天界俯首称臣!”
此言一出,整个七政店瞬间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里。锦觅看着信誓旦旦的隐雀,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她悄然抬头,再度对上了那双如同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那眼眸中,当真拂过了一丝动容之情来。
若真是如此,润玉倒也有了彻底制衡魔尊的棋子,若是这魔兵甚至那妖道符玉也一同归顺了天界,岂不是换来了六界安宁?
那么锦觅是否,也不会再为了此事烦忧?能够安心的留在自己身边千年万年了?
只见,润玉扬了扬眉目:
“空口无凭,本座怎能见你真心?”
“陛下!”
锦觅还是忍不住大声开口遏制:
“陛下,莫要听这小人谗言,着了魔族的圈套!”
可润玉只是淡淡的说道:
“夜深了,天后还是早些回宫休息吧,本座这便命人前来,送你回霜月阁就寝。”
锦觅忍不住狠狠的吸了吸鼻梁骨:
“难道,陛下真如龙王所说,是要将这魔兵据为己有,搅得六界不安吗!”
“够了!不许在本座面前再提起那个贼子!”
润玉看着她那双乌亮的眼眸中泛出的点点氤氲,实在有些忍无可忍了。
她到了如今,居然还在为萧策思虑,还会为了萧策的话语,而质疑于他!
“陛下,千万年来,后宫不可干政!天后如越界,又与当年那恶贯满盈的涂姚又和区别!”
隐雀继续挑拨离间着,他自然不愿再让锦觅动摇天帝的心思。
“陛下!若是你不愿私吞魔兵,今日,今日就杀了这大逆不道之徒!以示公正!”
锦觅说的严肃不已,可隐雀好似掐住了润玉的命门一般:
“好啊,若是我一个人的牺牲能够换来整个鸟族的平安,小臣愿意现在就自尽在陛下与娘娘面前!可小臣只求,在小臣死后,陛下能够罢免叛党雀灵的族长之位!将雀灵与萧凛彻底赶出鸟族!”
“够了!”
见隐雀掏出了一把匕首来对准了自己的咽喉,润玉当即呵斥。
“陛下,隐雀长老今日当真是要威胁您,威胁我水族吗?”
锦觅说的咬牙恨齿,接着,便抬起小手来,指向了惊灭:
“惊灭长老是受了妾身的委托,才到了魔界去绞杀那妖道的!即便要惩罚,也应由妾身亲自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