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望着锦觅一脸戏谑之意,一时之间,似乎再也无话可说了。
他看着那小小的身体轻快的跳下床榻,走到了圆桌前,不疾不徐的倒着茶水,那清冷的背影让他永远遥不可及一般。
不觉刺的他的双目,抖然泛起了一片水雾来。
果然,不论到了何时何地,她都不会爱他,哪怕他为了她耗尽半身修为,折寿千年万年,甚至抽了龙髓,剥了龙鳞!
想到这里,他不觉长舒一口气:
“觅儿……”
锦觅听着这深邃而满是失落的声音,不觉,抿了抿嘴唇。
良久,她才强颜欢笑着,缓缓的回过身去:
“哈,哈哈,陛下要来一杯现摘的花草茶喝喝吗?”
看她笑容明媚,他实在觉得呼吸都慢了半拍: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像寻常夫妻一般,恩爱缱绻到老!”
望着他嘶哑的低吼,锦觅微微怔住了,她怎么不想与他恩爱相伴到老,她如今怎能再矢口否认自己对于他的爱与依赖?
可他终是魔胎,是六界苍生的恒古罪人。
锦觅只得轻哼一声:
“爱,原来天帝陛下眼里是有爱的啊。”
她笑脸寥寥,故意嘲讽着。
“呵,原来天后到了今日,还在揣测本座的心意。”
润玉大失所望的紧紧盯着锦觅那双略显空洞的双眼,似乎想一眼洞穿她的全部爱恨嗔痴。
“如果,天后嫁的是那个魔头,可还会想着为他也遴选几位姿色不错的魔妃,取你而代之?”
“你,你,不许你再提凤凰!”
面对他冰冷的质问,那双水眸终是泛起了片片的惊怒与痛楚。
看着锦觅眼中点点的氤氲,润玉实在按捺不住了,他起身,向着她快步走来,低吼道:
“天后是想借着萧凛推翻本座,最后再和身体中留着那魔头一魄的萧策比翼双飞吗!”
“说,你们到底要什么见不得人的大计划要实行!那妖女可告诉本座说……”
还未等润玉说完,锦觅就觉得脑海中一片嗡鸣,她急不可耐的打断了润玉的话语,死死的拉住了他的长臂:
“陛下,妺女都同您说了什么!”
看着她满脸惊惧失色,润玉竟然不觉扬了扬嘴角: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萧策的现状吗?天后还真是个多情种子,记挂着萧凛,惦念着萧策,怀念着魔头旭凤!可唯独顾不上本座还有本座的孩子!”
润玉一脸恼羞成怒的死死掐住了锦觅纤细的脖颈,他脑海中浮现的只是那日在七政店内生擒妺女时,那女人说过的疯言疯语。
如果没有锦觅暗中帮衬,她怎会知道魔族布防图就在七政殿的暗格中?
若是没有锦觅的默许,她怎敢下毒?
还有,萧策亲自将火灵之力送到了锦觅体内,若是没有探入元灵的合修,又怎会如此!
锦觅痛苦的呜咽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望着她倔强不屈的眼神,他的黑眸再次充血:
“本座问你,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本座的骨肉!”
锦觅的面色突然变得惨白如纸,她委实没有想到,润玉居然会对她生出这般龌龊不堪的质疑!
她一心为了他的身体,为了他的帝位还有天界的安稳考虑,他居然还能如此怀疑自己!
她的泪水还是不争气的簌簌落下,滴滴渗入润玉洁白的手背之中去……
他还是不愿让她伤心流泪,随之,便缓缓松开了大手:
“觅儿,我累了,我……”
可还未等他说完,一掌水系凌波掌便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胸口。生生打的他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锦觅咬紧牙关,虽然满目委屈,却还是抬起小手来狠狠的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陛下,龙族的臣民,皆是陛下的孩子,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