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芳主不可置信的隔着屏风,望着锦觅领着连翘与萧凛一道在百花宫内玩起人间掷筛子比大小的游戏的景象。
长芳主真是琢磨不透如今的锦觅,她到底还是心智不全,再或者是,也如润玉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勾心斗角的计策了?
“哎呀,这六殿下又输了!”
连翘望着萧凛那略带尴尬而稍显凝重的神色,不由眨巴眨巴眼睛。
只见,萧凛缓缓起身,向着锦觅微微颔首作揖:
“多谢娘娘承让!小仙既然已经连输两局,便是无缘见长芳主了。小仙这便回鸟族去,不再叨扰娘娘与诸位芳主叙旧团圆了。”
看着萧凛竟然如此严肃,锦觅居然笑出了声来。她怎会不知,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是缓兵之计,萧凛不过是待她回了天庭后,再想着私闯花界,暗结珠胎而已。
“好说好说,不行我们再多加一局,再定输赢,兄长说如何呀?”
锦觅的话语中略带戏谑之意,看她有条不紊的摇晃着手中放着筛子的琉璃盏,萧凛一时之间,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只是,见她一个不小心将碗中的筛子滑落在地,他还是上前一步,俯身替她拾起:
“娘娘当心,切莫动了胎气。”
连翘痴痴的看着萧凛那双乌亮而忧郁的双眸,嬉笑着开口道:
“六殿下,您连输都认的这么帅!连翘想问您,以后还会不会再纳妾啊!您看连翘如何……”
“连翘,六殿下要是娶了你,这还不得让整个鸟族鸡犬不宁啊,你以后,可是得陪着本座,一同侍奉天帝陛下的天妃候选人啊。”
锦觅感知着胸口的鳞片突然烫的打紧,便知道,这润玉应是来了花界,甚至就在这百花宫内。
可不论这次他是带着天兵天将长驱直入的要挟她回宫,还是只身前来对她演上一出什么情深似海的折子戏,她都不会再轻易相信润玉了,更不会再对他生出半分情义来。
“觅儿,你可是耍诈,这筛子上,只有六点最大,并无一点最小!”
她这一个疏忽可不打紧,竟让萧凛当场识破了她的作弊耍赖的小把戏。
她未免难堪的扬了扬嘴角,随之,便从手中幻化出一锭银子来,塞到了萧凛手中:
“愿赌服输,觅儿把赢来得不义之财,赔给义兄就好了!”
可萧凛的目的哪在于这些黄白之物?
“娘娘,陛下,陛下来了!”
离珠一路小跑的闯入百花宫,打断了萧凛与锦觅的思绪。
见她一脸兴奋,锦觅却只是淡定的开口道:
“他可是又带了十万天兵,来此逼我回天庭?”
“不不不,他就带了几个侍卫来,还带了十几车的奇珍异宝,还把先花神心心念念的百花经给找了回来,这海棠芳主看了后,老高兴了呢!”
看离珠越说越亢奋,锦觅也不过是莞尔一笑。
这夹带着欺骗与迟来的深情在她看来,本就比草还轻贱。
但她何不学着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娘娘,小仙便不打扰……”
“义兄是我的亲人,算得上我花界贵客,眼见中秋将至,不如今天,义兄就陪同锦觅一道,共进晚饭,就当我们提前团聚了。”
锦觅打断了萧凛的话语,说的离珠一脸错愕。
“娘娘,您,您怎能如此冷落陛下!”
“你去传我口谕,说本座今日有个家宴,可能会团聚到很晚才得空,就不去见他了,叫他发完了礼物,就回天庭早些休息吧。”
这锦觅如今,在离珠看来,简直就是铁石心肠!
见她一动不动的满目愤懑,锦觅竟然毫不犹豫的轻轻拍了拍连翘的肩膀:
“你今夜代替本座侍奉陛下就好,正巧,能让他直接纳了你做天妃。”
“本座若是无心纳妃呢?”
那带着愠怒与几分无奈的声音,再度回旋在锦觅的耳畔,那般猝不及防。
继而,连翘与离珠就随着萧凛一道,随即俯身叩首:
“拜见陛下!”
润玉看着锦觅纹丝不动的锦觅,他看着她那平静如水的神色,心头的怒气,再次烧到了眉心。
萧凛看着润玉微微握紧的拳头,便立刻起身,他本欲离去。谁知,却被锦觅狠狠的拽住了手臂:
“义兄可是答应了觅儿,今日一道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