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自然不会知道,润玉这三日,也就如同得了相思病一般,寝食难安。
他已经习惯了拥着她的觅儿清凉芬芳的身体才能安心入眠,这同她一别,又是三日,也仍旧不见她前来向他低头示好。
他如今像是骑虎难下一般,纠结郁郁,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邝露姗姗来迟,他便有些急切的前去相迎:
“天后恢复的如何了?”
邝露看着他那明亮的眼中尽是疲累,似乎不忍直视他眼下的一片淡淡的淤青之色。
“娘娘,娘娘她方才,方才协同珠霞仙子一起,回了花界。说,说她久未回花界探亲,甚是思念十二芳主,便要留在花界,同她们一起过中秋团圆节……”
那高大的身形,不由微微一怔。
接着,那如同星河般的眼眸中,便满是黯然。
他这又是何苦呢?明明知道他屡屡冷落锦觅,最后一败涂地的都只会是自己。
可他不过是想知道,自己在锦觅心中的地位到底是重于泰山,还是轻于鸿毛。
可如今,他实在受教了,哪怕他同她有了孩子,他在她心中,依旧是可有可无而已。
“陛下,要摆驾花界,迎回天后娘娘吗?”
邝露问的小心翼翼,可润玉却微微勾了勾嘴角,那笑容里,尽是酸涩与无奈:
“你先退下吧,本座还有政务要处理。”
邝露走后,他这空荡荡的七政殿内,静谧的似乎可以听到他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
他疾步走到了观尘镜前,一挥衣袖,那铜镜之里,便即刻幻化出了花界一番光怪陆离的景象。
那小小的身形,正和牡丹长芳主一道,向着百花宫而去。
她今日回花界,倒是未曾盛装打扮,只是身着一件淡蓝色的宫装,那轻盈的裙摆随风而动,犹如夏日里的清荷生出的尖角一般,柔软而沁人心脾。
即使隔着镜面,也引得他心中的情愫,如同暗流一般,涌动翻腾。
他仔细的看着她略施粉黛的面容,虽然还带着病色,可仍然粉白无瑕,尤其那双灵动的明眸中,满是流淌的喜色,不见一丝悲伤之意。
看到此处,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揪了一下。
原来,这觅儿就算没了陨丹控制,也注定是这六界第一薄情寡义之人啊!起码于他而言,向来如此……
“娘娘,既然你如今已然正式坐上了天后之位,且身怀龙嗣,就不应再如从前一般任性妄为!你若是小住几日还尚可,若是要留在花界过中秋团圆节,那可实在不妥!”
看着锦觅嬉皮笑脸的模样,长芳主不觉皱了皱眉,当即抬手搀扶着她纤弱的手臂,生怕她一个不当心,失足跌倒,伤了胎气。
“哎呦,长芳主,您就别娘娘长娘娘短的了,多见外啊!觅儿都多少日子没回花界看你们了,你们难道就不想我吗!”
锦觅蹭蹭了长芳主的肩膀,撒娇道。
“说到多少日子没回花界,我就不得不说娘娘几句了,你一个女流之辈,怎能一次次的干涉天庭政务!去帮趁那些乱臣贼子一道谋反呢!”
长芳主脸色一沉,满眼严肃。
她可不是絮叨或是说教,只是经过了上次天魔大战之后,花界因为锦觅出逃一事,被天帝将罪,元气大损。如今,即便心存怨恨,也不得不归顺了天庭。
于花界万千生灵而言,想要过的清泰无虞,平安康乐,便只能甘心臣服,并倾力劝阻锦觅不要多生事端!
“谋反,我哪有谋反啊?我,我不过是向润玉使个小性子罢了。”
锦觅娇憨一笑,向着长芳主连忙摆手。
她自知,她屡次三番惹怒润玉,润玉却不曾迁怒花界,已然是仁至义尽,她又怎能再给花界平添无妄之灾呢?
“觅儿!政治本就是男人们才可涉足的大事,现下,那蛟龙族蠢蠢欲动,到处结盟,意图推翻天帝,自立为王!你身为天后,就算心智不全,不能为天帝出谋划策,也千万不该再去同此族中人有任何纠缠!”
长芳主说的义正言辞,可锦觅却不觉心头一紧,莫非是萧凛已经来过花界,欲拉拢花界一起叛出天界?
“觅儿,你若心中还有我这个长芳主,便听我一句劝,明日一早便回天庭,向天帝低头认错,安稳诞下龙嗣,才是正事!”
容不得锦觅与她争辩,就见连翘火急火燎的跑进了百花宫:
“娘娘,长芳主,昨天那位白衣公子,他,他又来水镜啦!说今天,一定要见到长芳主您呢!”
“去告诉他,我花界长芳主无心见闲杂人等!”
长芳主眉头紧皱,满眼愤慨的挥了挥手。
果不其然,锦觅这次,真的预判的准确无误!
只见,锦觅微微一笑,便开口道:
“好说好说,来者是客,不如,请这位公子进来,尝尝我花界的鲜花饼,或者一起搓个麻将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