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就这样呆若木鸡般的站在紫方云宫的殿门外,听着润玉与彦佑鲤儿,太巳仙人,还有破军星君一道,相谈甚欢。
今日,算得上他的家宴,可他却未曾想过携同她一起参与。
真是“自古君王多薄情”一说,果如其言。
她就这么衣着单薄的站在宫门外,任凭夜风袭来,深入她丝滑光洁的肌肤里……
这一路上,每每有侍奉宫宴的仙娥路过,都会对她侧目而视,并小声议论她不知好歹,私用避子汤药,惹怒陛下,彻底失宠……
锦觅不由瘪瘪嘴,似乎失去了所有勇气,再去同她们理论一番。
她望着邝露娓娓而来,心底,还是止不住透出一丝希冀来:
“邝露,能否……”
不等她说完,邝露便语气平和的说道:
“仙上,陛下说今夜君臣同乐,兄弟团圆,可能会晚些再回璇玑宫,陛下,陛下叫您不必再等了,自行回洛湘府即可。”
锦觅只是微微勾起了嘴角,未免尴尬:
“那,那就麻烦上元仙子把小神,为陛下亲手做的清霜灵芝饼还有桂花酿带进去给陛下,可好?”
邝露不再言语,只是随手接过了她的提篮,向着宫门而去……
锦觅的双腿像是被人施了傀儡术一样,怎么也移不开。她不过是想见他一面,或者再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已经对润玉用情到了如此地步了吗?
“即是水神所赠,那便即刻,分赏给本座器重的大臣一道品鉴就是。”
润玉挑了挑剑眉,故意抬高了音量。
他望着门外那小小的身影,在听了他的话后,猛然一颤时,他自己的心也跟着狠狠的揪了起来。
“陛下,这,这不太好吧,这清霜灵芝何等难求啊,可是历代花神用灵力,甚至心头血浇灌出来的,千百年也见不了一株,想想就觉得贵!还得是您才能吃得起啊!”
彦佑不由调侃道。
可还未等润玉回应,那调皮捣蛋的鲤儿便先声夺人:“大哥哥,鲤儿也想吃鲜花饼!”
润玉祥和一笑,当即便让邝露端了两块放在了鲤儿面前。
可在座的谁人,也没有想到,这灵芝饼里,竟然满是剧毒……
“快,快去宣岐黄仙官上殿!鲤儿小殿下,快不行了!”
听着太巳仙人满是颤栗的声音,锦觅的小脸,瞬间布满了苍白之色。
她不管不顾的冲进了大殿内,看着躺在润玉怀中,七窍正在淌着黑血的鲤儿,她的眼神中除了错乱惊恐,便是心疼。
“陛下,小泥鳅这是怎么了!”
她本想伸手,去探鲤儿的鼻息,可却被润玉猛然推开:
“不劳水神费心费力,本座已经请了医仙。”
蓦地,整个大殿被天兵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皆想知道,到底是谁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公然在宫宴内下毒,妄图毒害天帝?
岐黄仙官火速而来,他当即抬手,化出了一道灵力深入了鲤儿的额头。随之,便蹙眉道:
“禀陛下,小殿下这是中了凡间的一种宫廷剧毒,含笑半步癫!”
“如何可医!”
听到这里,润玉全是愠怒的眼神,不由落在了锦觅身上。
他忽而想起,大婚当日,锦觅便是托了了听去凡间,寻了鸩酒,想要置他于死地!
“小殿下与此毒,此毒一起服下的还有……”
看岐黄仙官欲言又止,润玉的怒火,瞬间烧到了眉心:
“还有什么!”
“花界仙草,清霜灵芝。”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不可置信的一同望向了锦觅。
难道这水神又像大婚那日一般,行迹疯魔,从凡间寻来剧毒,要谋害陛下?却反倒害了小殿下?
“不过,恰是这灵芝解了多半的剧毒,小仙这就为小殿下施针灸之术,逼出余毒!”
“陛下,陛下我,我没有下毒,没有!”
锦觅猛然跪地,她拼命的摇着头,眼泪在这瞬间,夺眶而出。
“岐黄仙官,给本座一道菜一道菜的验毒!本座倒要看看,是何人胆敢谋害本座!”
他那张清俊的面孔,已然有些扭曲了。
他就这么生生的当着锦觅的面,将她的鲜花饼与桂花酿第一个放在了岐黄仙官面前。
岐黄仙官不由捏了一把汗,稍显无奈的将银针插入了鲜花饼内……
众人看着瞬间变的乌黑的银针,皆是瞠目结舌。
大臣们议论纷纷,使得整个大殿,像是一锅沸腾翻滚的热油般。
只有彦佑果断从宴席中起身,同锦觅一起跪在了润玉面前:
“陛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觅儿,觅儿她绝对不会下毒害您的啊!”
“她害本座的时候,还少吗?”
润玉居然说的格外淡然,犹如止水一样。
可越是如此,锦觅却越是害怕!她仔细回忆着今日在厨房做鲜花饼时,也只有妺女在她用灵力种下灵芝时,进了厨房讨要一碗热水喝。
难道,正是她下的毒?若是她下毒谋害润玉,那她目的何在?
是要趁机引发六界大战吗!
想到这里,锦觅不觉果断起身,她擦了擦眼泪,坚定不移的说道:
“请,陛下给我,给我一天时间,我去揪出这凶手移交天庭……”
“不必了!即刻削去水神锦觅的神籍,将此重犯打入毗娑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