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之所以忍着剜心之痛,不惜将自己的血脉生生注入锦觅体内,除了护她早日痊愈,便是想随时随地的知晓,他这调皮贪玩的觅儿,又去了何处,是否又陷入了危险之中。
他看着那小小的人儿一脸不知所措的被萧凛拦在怀中,眉宇间浮现的,已不再是怒气,而是犹如浓雾一样弥漫开来的嫉妒!
他不愿再听她再编排出一堆冠冕堂皇的说辞,为萧凛解围。他只是微微蹙眉,大手一挥,那菁纯的灵力,便瞬间布满了他的掌心。
可锦觅却突然一把推开了萧凛:
“义兄,你我虽然情同兄妹,可,可觅儿背后中箭留下的伤疤,是万万不能让你看的啊!”
锦觅的脸颊微微泛红,赶紧举起小手抚摸着自己的后背。
润玉见她如此,不仅全无放下警惕之心,反而怒斥萧凛:
“简直荒谬!萧凛你作为外臣,怎敢窥探天后的伤势!”
萧凛虽情智不及润玉,却也能瞬间意会锦觅的意思。只见,他向着润玉当即微微作揖:
“小臣今日斗胆,替义妹锦觅向陛下求情!望陛下看在觅儿为救陛下所伤,才留下满满疤痕!万万不要,万万不要厌弃于她才好!”
不等润玉开口,锦觅便抬起小手来,捂住那明灿灿的眸子,佯装嘤嘤啼哭。
另一只小手,还不忘捶打着萧凛的手臂:
“我不管,义兄今日便回漠河水族,把,把你的传家宝,蚌珠祛腐膏给我送到九重天来!要不然,我,我怎么好好服侍陛下,让陛下开怀尽兴!”
润玉和萧凛不由听的同时发觉耳根一热。
这觅儿到底是从何处学来的此等虎狼之词,还有段数伎俩?
可润玉又怎不知晓,这觅儿不过是变着法子的帮萧凛开脱而已,他见萧凛要转身而去,不由冷冷的开口呵斥道:
“站住!本座允许你走了吗?”
看润玉依旧上纲上线,锦觅只好索性拉下了衣领,露出那光洁细嫩的香肩来:
“义兄,你今日到底去不去把蚌珠祛腐膏给我拿来!你看看我背上的疤,都快结成一座山丘了!”
“觅儿!”
润玉急忙一个抬手,化出一道灵力来,将她的衣领迅速整好,而萧凛也是趁此机会,化成了片片的光斑,消散在了悠悠的暗夜中。
可这回到寝宫的一路上,润玉虽然亲力亲为的像是呵护着一个婴孩儿一般,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可她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周身散出的零星杀气。
他是生气了,气的不仅是锦觅维护萧凛,更气的是,他居然看到了锦觅的肌肤。
他的觅儿,从头到脚只能属于他一人,怎能叫旁人多看一眼?
见他满脸阴沉的将自己放在床榻上,不言不语。
锦觅心头又是一紧,她今天是不是又做错事儿了?但她只要能让润玉和萧凛没有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不就达成目的了?
他虽坐回了书案旁,可依旧忍不住悄悄地轻瞥一眼,那坐在榻上的小人儿,她竟还满脸喜色的晃动着两只小脚丫,这可真是没心没肺的很啊!
他还是忍不住轻嗽几声,想看她作何反应。
可等来的却是一句:
“陛下这是感染风寒了?要不我现在去唤岐黄仙官来可好呀?”
“觅儿,你……”
还未等他说完,她便一个起身跳下了床榻,兀自咂嘴:
“唉,真是不巧,上个月埋下的桂花酿正到了最好喝的时候,可陛下这一病,我也只能叫扑哧君一起小酌一杯了。”
看她满脸遗憾的轻摇着小脑袋,润玉的脸色简直是气的由白变黑:
“不许!”
随之,他便迅速起身,三步两脚的向着锦觅而来:
“觅儿,今日能与本座好好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