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于锦觅而言,确实似曾相识。她就这么被萧策抱在怀中,他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她周身的毛发,一路健步,带她回了庭院中。
望着院落内,石桌上放置的几瓶桂花酿,想来,这萧策,还真是寂寞无聊,竟然独自一个人,深夜饮酒到了天色微亮。
淬不及防的,她小小的身体,就被他随意摔在了冰冷的石阶上。疼的锦觅,浑身一颤。
“唉唉唉,疼疼疼!这还真是和凤凰一样,是只随便炸毛的鸟儿啊!”
锦觅心中兀自抱怨。
只见,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坐在了石桌正中的位置上,广袖一挥,便为自己的月光杯中,斟满了酒。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锦觅,似是嘲讽的开了口:
“这真是六界之内,天上人间,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觊觎本王的风姿。如今,就连只小畜牲,也是品味非凡,品味非凡啊!”
锦觅听着这番谬论,恨不得立刻化出人形,起身给他一个大巴掌。
“越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东西,实则越难以驯养,不知何时,她就会反咬你一口。”
锦觅望着他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瞬间失了神。
接着,他便唤来了仙侍:
“去将本王从凡间寻来的烤炉与烤架呈上来,好酒配好菜,本王要亲自将它剥皮抽筋,一兔两吃,给我有孕月余的王妃送过去尝尝鲜。”
“怀孕月余的王妃?难道,他都有孩子了?!”
锦觅默念,可还不等她感怀忧伤,她就又被一名仙侍,粗鲁的提着双耳揪了起来,眼见,就要将她放入炎炎烈火中的时候,她也只好摇身一变,就这样呆呆立柱般的,站在萧策身前。
萧策百无聊赖的向着仙侍门摆摆手,示意他们统统退下。随即,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仙上真是好雅兴,这角色扮演的游戏真真玩的出神入化,一会儿是钟情天帝的水神仙上,一会儿是扰乱我兄弟心智的花仙锦觅,没一会儿,还不惜当起了一只小畜牲!随意出入我东海龙宫,权当此地,是你能随时可居的驿站吗!”
他重重的放下酒杯,吓的锦觅微微一颤。
“萧策,我,我今日前来,只是想……”
“够了!我东海蛟龙族本就与你们天庭互不干扰,我也因替我的侧妃赎罪,已为救你,舍去了五千年灵力!仙上可还有何不满?”
他由不得她再解释半分,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只剩下愤懑。
他回想起她在虞渊时,拼命追问他到底是不是旭凤的景象,他心底对于她的半分幻想与爱慕之意,已然倏然而逝!
在她看来,他不过只是个替代品。若是他举止言谈和凤凰全然不同,她会否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侧妃!难道,难道你又将那妖女寻回,还封她做了侧妃!”
锦觅不管不顾的走到他身旁,拉住他的手臂:
“你可知道,她是害死你父王的凶手之一,你怎能再将她留在身边!”
萧策不语,只是接连饮下三杯清甜而苦涩的桂花酿。他怎会不知妺女不仅是妖,还是上古魔神留在魔界的忠实部下。
可他不能任由妺女寻回魔器,他只能和锦觅一样,用所谓情爱之力。去妄图感化妺女,或是阻止润玉,坠入魔道,为害六界。
求而不得,爱而不满,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
“萧策!难道你这辈子是讨不到老婆了吗?你不是自诩比润玉还要风姿绰约,是当今六界第一美男吗!那为何还会被一个与你有杀父之仇的妖女,鬼迷心窍!”
看着锦觅满脸嫉恨的高谈阔论,萧策只是伸出大手来,一把将她拉入自己那满是花香与酒气的怀抱里。
她本想挣扎着起身,可萧策的手,却越拉越紧,拽的她的手腕,都泛出了片片的鲜红。
见她如此倔强的挣扎,萧策只是略显邪魅的扬了扬嘴角,看似轻柔的伏在他得耳边说:
“因为她确实比你让我神魂颠倒。”
“你,你真是……”
他轻轻呼出的热气,吹的锦觅瞬间红了面颊,那点点红晕,一直蔓延到她,柔嫩的耳根。
“她也比起日日引得天帝夜夜春宵的水神仙上多子多福,如今,已经有了月余的身孕了……”
听着他满是轻浮的醉话,锦觅不知道是该心急如焚,还是该羞耻入骨!
蓦地,那笔挺的怀抱猛然坠落,连带她娇小的身躯一起,落在了寒气逼人的地面上。
她伏在他胸口,望着他那两道浓眉下方,炯炯有神的双眼,她的心脏,还是不争气的快跳一拍。
他举手拉近她盈盈一握的玉颈,趁机吻了吻她红的发烫的面庞:
“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