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觅回望着纹丝不动的润玉,心中只剩下愤懑与气恼。
他为了天帝之位未雨绸缪,如今的她,是能够理解一二,可他为何,还要美其名曰,自己永远是她在这六界之中最亲密之人?
还要装出一副深情如斯,独宠她一人的痴情模样来?
她真的是对于润玉失望透顶了,若她的未雨绸缪是为了护他安宁,护六界周全,那么他的未雨绸缪,只是为了争权夺利罢了!
她定要在今日扫清了太巳仙人一党,不,甚至是能够伤害萧凛和水族安危的所有乱臣贼子,她都要一并清理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落下一颗绝望的泪水来,继而,不等润玉开口辩解,她便一个抬手,震开了璇玑宫的大门……
果然如她所料,太巳仙人就这样一脸得意的跪在寝宫门外,他身后随他一起跪了一地的,自然还有雷公电母,以及平素以来,被他收买人心入了党羽的几位仙家大臣。
太巳仙人,看着满脸愤怒的锦觅,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不屑一顾来。他今日不仅要讨回数月未见的邝露,还要极力劝谏陛下废了萧凛的水神之位,甚至废了这满天流言蜚语,意图谋反的锦觅后位!
可他这些伎俩,如今怎能逃得过锦觅的眼睛?
她只是微微扬了扬嘴角,似笑非笑的问道:
“怎么,太巳仙人今日前来,兴师动众的闯入璇玑宫,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太巳仙人哪里受得了锦觅的挑衅,他只是倔强的回应到:
“老臣哪里有这个胆子,不仅屡屡与贼子勾结,企图谋反,还每每痴心妄想的给天帝下药,不知天后娘娘得了陛下这么多恩宠,还做了此等下作之事,可有在午夜梦回时,噩梦缠身?!”
“够了!”
锦觅不等润玉开口呵斥,竟然举起手掌来,一掌打入了太巳仙人的心口。
“诽谤天后,其罪当诛!来人啊,给我……”
“觅儿!”
可那双大手,还是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病刚刚好,又正值深秋,天气冷了,你大可不必为了外臣之事,动了胎气,伤了身体。”
“陛下!若今日陛下不还臣妾一个清白,臣妾和腹中的孩儿,便即可回了花界去,与陛下此生,再不相见!”
听着锦觅略带威胁的口吻,一众仙家刚才的气势如虹,瞬间少了多半。
听着他们窃窃私语,有些退缩之意,太巳仙人不由捂着快要被割裂的心口,再度爬起身来,向着一脸纠结郁郁的润玉叩首道:
“陛下!娘娘私自囚禁小女不说,还,还伙同萧凛一起,威逼利诱前魔尊旭凤手下了听为其偷了兜率宫禁药催情蛊!妄图嫁祸小女!甚至,甚至与那萧凛在九重天上大行苟且之事!天后,才是其罪当诛啊!”
“住口!”
纵然这太巳仙人与邝露于润玉而言,是还有些用途,可他怎能接受,太巳仙人公然辱没了锦觅?
“天后未曾囚禁邝露,是本座将她押入了毗娑牢狱之中,日日受雷刑电击,并削去了仙籍!以惩戒她污蔑天后,以及对外臣之妻无故下毒之罪!”
太巳仙人虽然满脸惊恐,可由不得他再出声辩解,润玉便一甩广袖,实在难掩面上的雷霆之怒:
“来人,着立刻削去太巳仙人的仙籍,贬下界去,做一届土地散仙,永世不得再入天庭一步!”
“陛下!为何不治罪此人带领群臣逼宫谋逆之罪?!为何只是削了他的仙籍?若是臣妾义兄的毒真是他所下!这明明就是死罪一条!”
锦觅对于这样的惩罚自然颇具微词,难道,她在他心里当真一点份量也没了吗?
太巳仙人多次加害于她,他也早已心知肚明了!
“呵,陛下!天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陛下如此不分是非的独宠娘娘,要灭了我等这些忠臣良将,老臣,甘愿受罚!可是不是天后娘娘指示了听陷害老臣与小女,是否,还要当着一众仙家的面,传召此人说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