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锦觅这冷入骨髓的话语,润玉竟然和了听一样,如同一道惊雷贯耳一样。
润玉看着面前神色凝重的女子,她是这般熟悉,又是这般陌生。她自请囚禁旭凤的旧部,到底是为了帮了听迂回脱身,还是真的丝毫不念与旭凤的旧情,满心满眼都为他考虑?
想到这里,他不觉心头一紧,反倒不知道是喜,是悲。
“来人,将这看护不力的废物,打入毗娑牢狱。”
润玉凝重的开口,他倒是要看看,若他将如今已经形同废人的了听打入了毗娑牢狱,日日承受雷刑电击,锦觅到底会作何反应。
“陛下,陛下,小人冤枉啊!是天后娘娘,天后娘娘要取您心头血,来,来复活前魔尊的啊!”
了听被两名侍卫生生的拖出了栖梧宫去,锦觅看着他那歇斯底里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蹙了蹙眉目。悄悄的,她竟然调动了真身之中蕴藏的灵力,从脉搏处幻化而出,偷偷的送入了了听的心脉之中。眼下,最重要的不只是要重审一番天庭膳房的总管,她还要快些唤出彦佑来,看看他的伤势如何了……
“陛下,请陛下下令彻查膳房总管,看看是何人下毒,企图诬陷臣妾!”
“此事不劳天后费心了,本座自会命人去彻查清楚。”
润玉淡然的说。
“臣妾,臣妾还请陛下将此事交给御殿将军去办,而不是,不是再交由太巳仙人!”
锦觅的眼中闪过一丝郁怒,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太巳仙人。
“此事自然不会再让太巳仙人插手,本座已准他告老还乡了。”
不由太巳仙人反驳,润玉便再度下了命令。
“陛下,陛下老臣对陛下一片忠心耿耿,还,还不想告老还乡,老臣只想……”
“好了,先退下吧。”
润玉果然是下了决心,他容不得谁人伤害锦觅,他绝不能再任由太巳仙人父女再置喙锦觅半分。
看着太巳仙人悻悻而归,锦觅不觉长舒一口气。至于是谁想要毒害妺女,她心中倒是有了强烈的预感,不是了听贼喊捉贼,就是如今已经野心满满的邝露,她怎能容下,陛下突然留了别的女子在天庭?
微风不燥,吹的她背后的凤凰树沙沙作响,那已然凋零的灰色花瓣,突然落了她满裙。
她不觉内心一颤,难道是凤凰,怪罪她要伤害了听了吗?
见她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润玉不觉有些焦急了,他方才如此误会于她,还任由太巳仙人和了听诋毁侮辱她,她的心里,又怎能不气恼?
他三步两脚的走上前去,抬手一道灵力轰出,就为她吹去了满身的残花枯叶。
他缓缓的拉起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哈气:
“觅儿,你的手太凉了,我们这就回璇玑宫,好吗?”
可锦觅却满脸漠然的收回了手,木讷的摇了摇头:
“不用了陛下,我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细细感知着彦佑的气息就在这附近不远,若是让润玉得知了彦佑偷袭妺女一事,她岂不是又要连累洞庭水族不得安宁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想要转身去留梓池畔小坐一会儿。
看着她这幅冷漠的神情,润玉还是有些仓皇失措了,他害怕看到她这样的神色,就像她曾经还要离开他时一样。
她可以同他无理的哭闹,甚至可以对他不理不睬,但千万不要离开他。
“觅儿,本座现在便送你回霜月阁休息,好吗?”
“陛下,我就在这里稍作休息就好。”
她此言一出,这栖梧宫中的气压便低迷的,让人仿佛置身于了冰窟之中。
“觅儿是还想在栖梧宫中休息吗?”
看她不语,他还是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腕:
“觅儿,告诉本座,你到底想不想取本座的心头血,来复活这个魔头!”
“放,放开我!”
锦觅实在是不想再同他争辩,甚至解释了,她的忠贞不二,已经说的厌烦疲倦了!
她皱着眉头,本想挣脱他的大手,可那只大手,却越拽越紧,恨不得都要将她脆弱的手腕,给折断了。
“告诉本座,你到底为何毒杀妺女?是她不告诉你如何用邪术复活旭凤吗!”
那修长的眼尾,再度爬满了猩红。
“够了!你难道不累吗!大冷的天儿,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锦觅满脸的厌烦,又像一把尖刀一样,狠狠的碗割着他的心脏。
不等他再开口,那风,竟又吹落了已然腐烂发黑了的几朵凤凰花,不偏不倚的,杂落在了他手上。
锦觅看着他满目的惊怒,不觉心脏一抖:
“你,你想干什么?”
不等她回过神来,一道强劲的灵力,便从润玉的手中打出,重重的击在了凤凰树上。
看着散落一地的枯枝败叶,锦觅的水眸中还是不由泛起了片片的泪光来。
她本就不愿再救凤凰了,甚至还将了听打入了毗娑牢狱。如今,连这枯木,都还要再遭此劫难吗!
“我们的树死了。”
她默念着这句话,满目倔强的狠狠甩开了润玉的手,跑向了树下,不要命一样的向着它发出片片的灵力。
“觅儿!”
他喊着她的名字,神色也变得越来越暴戾。
“你到底想干什么!放开我,你疯了吗!”
对于他突如其来的抱拥,她心里生出了不祥的预感。
他回想着自己当年惨遭废天后下的雷刑,她居然还和旭凤在此灵修的景象,心简直痛的无法自拔了!
他垂头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暴虐而又温柔。
可他怀中那软软的躯体,却止不住的颤抖。
她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却还没能推开他: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觅儿,我们今天就在这里,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