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雀抬头狠狠的瞪着一脸怒不可遏的锦觅,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诡谲之色。
他咬牙切齿的开口道:
“陛下,若是娘娘和萧凛长老却无私情,怎会如此拼命舍身相护?微臣死不足惜,但却不愿眼见着陛下,因为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颜面尽失于六界苍生!”
“闭嘴!休要再转移话题,蛊惑圣心!说,为何跟踪本座,为何私自放走萧朗,是何人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锦觅当然不会再给隐雀多生事端的机会,她咬牙恨齿的质问着,两只小手狠狠的握住赤霄剑,继而一个用力,竟又将剑锋再度刺的更深一寸!
望着面前似乎快要杀红了眼的锦觅,润玉不觉微微一愣,他似乎觉得隐雀所说的,被玄鸟族人附身的言论真是不无道理。
他的觅儿心思纯良,单纯懵懂,怎会是一个杀伐果决,心思阴毒之人?
隐雀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但是并未停止手中的小动作:
“陛下,若是今日微臣不幸死于天后娘娘之手,只求陛下能够保我鸟族世代安泰无虞!帮微臣完成夙愿,将那叛徒雀灵,南天门外,斩首示众!”
他叫嚣着,随手催动了润玉所赠的‘调查令’……
只听,‘哐啷’一声,那令牌赫然落地。
锦觅望着这千年寒玉所制的令牌,不由猛然一颤。她怎会不知,这是天界之物?历代天帝只会将此令牌送与御殿将军,或是自己亲选的心腹月影卫!
所以,这隐雀胆敢私下跟踪追查自己的行径,不过还是受了润玉指示!
锦觅回望着那张沉静的俊脸,不觉微微扬了扬已然僵硬的嘴角。
比起愤懑与失望,她反倒显得尤为平静:
“原是,到了今日,陛下还是信不过本座,竟让,竟让这贼子跟踪本座,难道陛下就不怕他哪日趁本座不备,杀了本座吗!”
说到这里,锦觅还是忍不住歇斯底里了,她咆哮着,胸口不断起伏着,似乎要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润玉看着那小小的身躯犹如抽搐般不断战栗,心口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闷着疼。
他紧紧的握住洁白修长的大手,骨节咯咯作响。可面容之中,还是犹如一汪静默的湖水一样,深邃的毫无波澜。
“天后若是做了让本座心安的事情,本座又何必着人跟踪于你?”
听着这清冷而再无半分感情可言的言语,锦觅那水眸之中,还是泛起了点点的晶莹:
“你,你可曾真心爱过我,润玉,你到底有没有真心爱过我!”
“你又可曾真心爱过本座!哪怕本座为你舍弃了一半天命仙寿,为你抽了龙髓,剥了龙鳞!也都比不过萧凛和萧策在你心中的一分地位!”
那片猩红之色再次爬满了他的眼尾,他低声的嘶吼:“事到如今,你还诓骗本座,实则,只是为了来和萧凛私会,定出如何至本座于死地的计划罢了!”
那亮蓝色的灵力从他高大的身躯之中一跃而出,环绕在赤霄剑的通体。剑锋从隐雀体内生生拔出,向着萧凛而去……
“不!不要!”
锦觅回身看着萧凛被撕裂的胸口,不觉吓得小脸瞬间惨白无色。
“觅儿!现在就杀了萧凛!”
他看着锦觅那张小脸上挂满的清泪,实在难以承受了,他不顾一切的抓住锦觅的双肩,像是疯了一般咆哮着。
“你想都不要想,要杀,我也只会先杀了你!”
锦觅深深的凝望着那双猩红的黑眸,说的一字一句,那毫无生气的眼眸中,好似剩下仇恨。
“你,你再说一次!”
“润玉,我就是来杀你的!不只今生今世,哪怕有来生,你我陷入因果轮回,我也还是要杀了你!”
“你,你……”
润玉的薄唇似乎都有些哆嗦了,他听着锦觅的话语,着实难以置信!
可不容他思索半分,便听到了一声犀利的女声:
“陛下,娘娘!求求你们不要伤害王爷!一切都是雀灵的错,你们要杀要剐,就从雀灵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