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琉璃窗照进了锦觅的卧房内,隔着隐隐约约的月影纱,倾泻在她洁白无瑕的衣裙上,绝美如画。
那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继而,那双乌亮的水眸便猛然睁开。
不知怎的,胸口的痛处在她起身的一瞬间,便蔓延开来。这样的感受,像是曾经她同润玉第一次大婚时,她错杀了凤凰,吐出陨丹时的痛感,一模一样。
她抬手捂住胸口,口中发出嘶嘶的呜咽之声。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离珠一脸关切的跑上前去,掀开了她的纱帐。
“我,我这是睡了几日了?”
锦觅一脸错愕,那稍显空洞的水眸中,尽是惶恐。
“娘娘,您才昏睡了一天一夜!您腹中的龙嗣也一切安好!我这就去通知陛下……”
面对一脸急不可耐的离珠,锦觅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不再计较,这一天一夜润玉是否常伴身侧,或是有没有为她送来什么稀罕物件,盼她醒来,博红颜一笑。
她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从而,不慌不忙的说:
“还好还好,离珠,不用去烦劳陛下大驾了,赶紧为我梳洗一下,我得抓紧为安宁公主与我义兄,去准备一份新婚厚礼呢!”
“娘娘,那萧凛就如此重要嘛!他不过是又又又娶了一位侧妃罢了!怎还劳您亲自为他准备贺礼!这些小事,离珠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去做就够了!”
离珠不觉撇撇嘴,说的义愤填膺。
可锦觅却颓然一笑:
“萧凛是未来太湖水系的一方长老,又是我的义兄,还要与连翘喜结连理,我怎能不亲自操办?”
看她起身下床,离珠还是止不住抱怨道:
“娘娘!您怎么不考虑着自己的身子,不考虑着和陛下的情谊!”
“我身子无碍,至于和陛下的情谊,我想,若是他对我当真有情,自然不需要我每日想着如何去同他维护这份情谊了。”
锦觅轻轻摇头,说的有些寥寥。
“若是觅儿对陛下无情,那陛下纵然千般万般有情,觅儿是否依旧视而不见?”
蓦地,那熟悉而清冷的声音,便硬生生的闯入了她的耳畔。
那一身光滑洁白的帝袍还未来得及褪去,便匆匆的赶来了霜月阁。
听着锦觅这番冷言冷语,他额前的珠帘后,那一张俊脸之上,再也毫无波澜。
可那双黑曜石般嗯明眸中,还是闪过一丝落寞。
他的觅儿可真是无情无义啊,总是屡次为了萧凛不顾一切。
这仿佛,已然让他习以为常了……
她这哪里像是被附体了?这明明就是她的本色罢了!
想到这里,润玉不由扬了扬眉目,不急不躁的开口道:
“天后身体孱弱,还怀着龙嗣,就不必参与安宁公主与萧凛的大婚了。”
这看似平和的话语,却引得锦觅实在心有不适。这不还是想着软禁她,直到她像个工具一般,诞下龙种为止?
可锦觅只是微微一笑,向着润玉缓缓作揖道:
“不劳陛下忧心,妾身身体无碍,那日陛下答应安宁公主,要让她从妾身的霜月阁中出嫁鸟族,若是如今突然反悔,岂不是失信于花界?”
听着她这客套而生冷的话语,润玉还是忍不住生出了几分郁怒之色来:
“花界自鸿蒙之初便属于我天界所有,又自天魔大战之后忠心归属!本座以为,十二芳主定然不会因为这件小事而对本座心生质疑!”
听他说的居高临下,锦觅心中的怒气,也随之涌上了眉宇:
“陛下,花界与水族于本座而言,可不只是君臣之义,他们还是本座的亲人,本座即便身体再孱弱,也要亲自操办义兄与义妹的婚事!”
不容润玉再度开口,便听到了侍卫来报:
“陛下,娘娘,安宁公主有要事求见!”
接着,便见一个形同脱兔一样的身影,急不可耐的闯进了霜月阁中。
连翘一脸悲伤与急切,随手将一方斯帕递到了锦觅手中:
“娘娘,六殿下,六殿下他,他突然离开花界了!您说,他是不是不想同连翘结婚了!他是不是压根不喜欢连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