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女大十八变。”
“今天见了你两次，我居然都没认出你来。”
记忆回笼，眼前已经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梳着有型的大背头，穿着西装的精致男人了。
郁芽“雷鸣老师…变化也很大呀。”
郁芽“这白头发快要比黑头发多了。”
郁芽的记忆里，雷鸣是那个闪闪发光的，电视机里站在大体育场，给台下数千人演讲的成功男人。
那天她和雷明聊了很多，她问他，认真读书，以后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吗，问他要多努力，以后才能吃穿不愁呢。
雷明回答她。
“其实，人生还有很多路可以走，学习只是其中一条。”
“但是是最好走，并且最光明的一条。”
有些人生下来就拥有好的资源好的环境，有些人就是要靠自己逆天改命。
他给她讲以后的生活，讲学习的好处，讲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迎着夕阳，迎着暖黄色的光。
那场万人演讲是郁芽后来偶然间在电视上看到的，破旧的小电视机，有的时候还听不清声音，她看着那个激昂地演讲的男人，暗自告诉自己。
她一定要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可事实上，雷鸣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不想认，也不敢认，她不愿意相信那个自信阳光的男人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她不想接受。
“害。”
雷鸣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满不在乎的。
“所以，言归正传，郁芽同学。”
“我不相信一个七岁就能在几局内摸清逻辑游戏规律的孩子会突然之间什么都学不会了。”
“难道你是方仲永吗？”
有点好笑雷鸣居然会用语文课本里的方仲永举例，郁芽眼睛闪烁了一下，没说话。
“我希望你来十一班。”
“不是建议。”
“是。”
-
和郁芽分开之后，桑夏迈着步子追赶雷鸣，满脸写着疑惑。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两个说的什么啊？”
雷鸣瞥了桑夏一眼，心情很好的样子。
“我和郁芽早就认识。”
“简单来说呢，郁芽的成绩，远不止这些。”
雷鸣指了指那张成绩单。
后来他偶然间路过那个福利院的时候，还会听到周围街坊邻居的议论，说星州福利院出了一个天才少女，拿着国家的补助金上学，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他忘不了那个总是偷跑出来打牌，却其实只是为了拿到那本破旧教科书的女孩，忘不了她眼睛里闪烁的光。
“可是…你确定她会来吗？”
雷鸣回头和桑夏对视一眼，笑了。
“她一定会来。”
像她这么机灵的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草率的放弃自己的未来，他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对郁芽有信心。
她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他虽然摸不出来，不过…
雷鸣又看了一眼她档案监护人那栏里多出来的“父亲”的字样。
应该…和这个是脱不了关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