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回笼，眼前还是那个站满人的操场。
沈耀早已经从主席台上走下来了，开学典礼也接近尾声，本来以为要散了，没想到肖主任一句高三同学留一下，让热得烦躁的学生们更烦躁了。
听那几个领导的意思，是要新建立一个什么实验班，郁芽没什么兴趣，伸手遮挡着撒在额前的阳光。
可是，在主席台上看见了一个拎着看起来生长状况就不太好的小树苗的男人，那男人迈着大步，在话筒前站定。
郁芽这才看出来那是雷鸣，那个要新建的十一班的老师。
“今天我们放松一下，来玩个游戏。”
“大家在4号跑道上，站成一排。”
雷鸣是不按套路出牌，但是他开了口，也没有人有所动作，大家烦都要烦死了，还是主任喊了几句，大家才不情不愿地动了起来。
所有人都涌过来，一时间有些混乱，沈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过来她旁边了。
郁芽“恭喜我们鸣英之星啦。”
郁芽笑着打趣，沈耀反倒不太在乎这个，低下头问她。
“晒不晒？”
郁芽“当然晒呀，早点结束就好了。”
她看向高处正满意地看着这一幕的雷鸣，皱了皱眉头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搞些什么幺蛾子。
“这是一个社会学游戏。”
“请同学们根据自己的情况，诚实的选择前进或后退。”
他不紧不慢，缓缓开口。
“如果你有持续学习功课以外的特长，并达到一定的水平，请前进一步。”
听见问题的一瞬间，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有的人很自然地向前走了一步，有些人停留在原地。
郁芽抬头看着雷鸣，觉得好笑，一下子猜到了他的意图，原本犹豫不决要不要迈出的步子，坚定地踏了下去。
诚实？诚实不了半点。
她的人设可不允许她诚实。
雷鸣又接连甩出三个问题，鸣英的学生一步一步往前，只有极少的几个人还留在原地，四号跑道上，大部分是穿着红色衣服的龙海的学生。
“如果你认为你的家庭幸福和睦，请前进一步。”
雷鸣这个问题抛出来的时候，沈耀罕见地顿了一下。
但他还是选择，往前迈了一步。
“很好。”
“那么接下来，如果你的生日很多时候会一个人度过，请退后一步。”
郁芽皱了皱眉头。
雷鸣这和往人心上插刀子有什么区别。
话虽这么说，郁芽抬眼看了看他，依旧没有选择后退，坚定地站在了原地。
“如果你经常感到自己需要为学习以外的事情而忙碌且苦恼，请后退一步。”
雷鸣的问题还在继续，郁芽秉持着“诚实”的原则，没有任何一个答案是真正诚实回答的。
雷鸣的最后一个问题结束，郁芽扭过头，最后一排的，是几个龙海的学生，其中就包括那个龙海乔布斯，他们已经站出跑道外了。
而和郁芽沈耀他们站在一起的，全是穿着蓝色校服的鸣英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