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非演无辜和纯良可真是好手!看薛定非的样子,阿楠似乎并没有回去找他,应该是被周翊坤砍了一剑,去整理伤口了。
薛定非一口一个无处可去,非要进府。哼!分明就是他们合伙演的一场戏,为的就是送阿楠进府的同时,又撇清了他故意将人送入府中害我的嫌疑。这个阿楠也是平南王的人,既然是平南王的人将我带走的,那到时候查起来,便与他薛定非和谢危都没有关系了。
我从容一笑,“没什么,就是他不太得力,我把他炒鱿鱼了。”
“炒……啥东西?啥意思?”
“就是,把他赶走了,不让他留下来继续干了。”我洞察一切的眼神已然让薛定非明白了一切。
薛定非强颜欢笑着说:“既然干事不得力,那赶就赶吧!反正我原本也不想留,这人笨手笨脚的!”
我看着他装蒜的样子,浅浅一笑,转身进了家门。
薛定非也没有下马回家,只扬言要再去逛逛别的窑子,便策马而去了。
我背对着他,斜嘴一笑。
窑子?原来谢府是窑子。
过了好几日,我的腰已经好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去上学,不敢面对谢危,于是,我依然装腰痛,留在家中休养。
留在家中我也相对安全,谢危和薛定非难以再打把我送给平南王的主意。
不过一直留在家中,总是会闷的,而且也没办法让谢危杀了我。
我复盘了一下过往的表现,气得捶胸顿足。
我真是个傻子!
谢危离魂症发作那次,我就应该找机会假装把矛头对准姜雪宁,姜雪宁万分危难之际,谢危控制不住情绪,说不定就把我杀了!当时怎么没动手!失策,失策!
还有那个周翊坤,薛定非知道了救我的人是他,估计那日已经跟谢危说了一遍了。也不知道谢危有没有找周翊坤说起这件事,若是周翊坤知道自己帮助了我,破坏了谢危的计划,岂不是后悔坏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好笑。
眼看就要过年放假了,谢危见我一直称病不起,还没有半点要进宫伴读的意思,便派了人来府中寻我,催我进宫,不过,我吩咐侍女声称我腰伤尚未痊愈,将人都打发走了。
毕竟,我还不知道如何面对谢危,在课堂之上他铁定看我比看姜雪宁还严。
在府中好吃好喝,好穿好住了一段时日,我已经被山珍海味,新衣暖屋蒙蔽了双眼,差点忘记了我的任务,甚至觉得在这个世界里多待一会儿也没关系,不用那么急着回家。
这一转眼,风雪入新年,龙舞闹大乾。灯笼如柿挂长街,烟花爆竹除旧年。
“阿姝,阿姝,周公子来寻你了!”母亲欢欢喜喜地跑进我的房间来找我。
我正躺在床上窝着棉被,悠闲地看着话本,嚼着花生,闻母亲之言,好奇问:“周公子?周翊坤?”
“对啊!”
我眉头一皱,预感大事不妙,“他来干嘛?”
“大年初一的,能来干嘛?当然是拜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