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坤凝眉,他好像真的知道些谢危和薛家的什么事情似的。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他和谢危只是普通朋友,他也只知道谢危表面上那些事。
“虽然我之前得罪过他,可我好歹也是他的学生,也并没有真的伤害过他,他不是圣人吗?更何况我还是定国公之女,身份贵重,他不能随意杀害我吧!”我说,“我知道,这次抓我的人确实不是谢先生,而是另有其人。”
“谁?”
“就是我之前说的那个心上人!我也是不久前偷听到他和别人的谈话,才发现他这个人的清正端方都是演给我看的,他虚伪又自私,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我的身份地位和金钱,因此,我跟他断绝了关系,可他似乎就疯了似的,非要将我留在身边!刚刚那个人或许就是他安排来抓我回去的,所以我说刚刚那车夫是人贩子也不是完全不对吧!就一拿钱办事的!”无中生有,前后连贯编一出连续剧我最在行。
“你那个心上人到底是谁?”
我转过脸,抿口不言。
“你若是说出来,求求本公子,说不定本公子人帅心善,还能帮到你几分,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帮你转告你爹娘,让他们去对付那个渣滓!”'周翊坤半信半疑,脸上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
“不行!”我着急道,“你能不能把剑拿开!你还侠肝义胆呢!你这样跟威逼有什么区别?”
周翊坤寻思着我的解释倒也有几分可信,就算刀不架着我,我一个弱女子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便收起了剑。
我长舒了一口气,看看洞外头的大雪,白茫茫地打落在地,好像在吟唱着一首慷慨的歌,也知道何时能够停止,我跟这个周翊坤待在一起实在是尴尬。
我搓搓发寒的手心,也不知道古装剧里男女主在山洞是怎么点火的,这树枝也找不着,火折子也没有的。
“你好像知道谢危挺多事啊?”我说。
周翊坤翘着高高的二郎腿,骄傲地昂着头,“我和谢危是故交,而且我一直心向着他,虽然不是专门效忠于他的,他也对我有几分信任,知道一丢丢他的私事也不足为奇吧!这一点你们薛家又不是不知道。”
“先前我跑到谢府,与谢危发生冲突的事你也知道了?”
“当然,我都听刀琴说了。你还挺大胆啊!也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我闭口不答,转移话题道:“你今日为何会路过此处,顺道救了我啊?”
“大人的事你少打听!”周翊坤吊儿郎当道。
我好奇地打量了他几眼,“你年纪很大吗?看着不像啊?”
“我就比谢危小五岁。”
“好吧!”
那得比薛姝大了六七岁。
周翊坤看了看洞外的大雪,平静了下来,却又突然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似的,靠在斜对面的石壁上,把手伸进衣领里,摸着什么,然而,好一会儿都没有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