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杀你?”寒鸦肆眼睛微微一眯,满眼奇怪。
我拍拍胸口,装作缓解咳嗽的样子,清了清嗓子,以沉默表达了肯定。
“如果病了就去看大夫。”寒鸦肆说,“你无需试探我是否觊觎你的位置,你的位置,就算你不在了,凭我的实力也坐不稳,多谢你的看好。”
说罢,寒鸦肆扭头便走了,他路过窗边时,从隔栏的窗户穿进无锋的细微光芒照在他的身上,细小的灰尘轻飘飘地浮在阳光下,一如每一个无锋之人的心,总是这般悬浮着,无法落到实处。
我挠了挠鬓发。
啊?什么?试探?他以为我在试探!我真心实意求死让位的好不好!
其实我好想告诉他,我并不是真正的司徒红,或者紫衣,我叫余笙,我来到这里纯属意外,我只有被他杀死,才能回到我的世界。
但我却莫名其妙的心知肚明,若是我告诉他实情,便会违背了穿越的法则,遭受噬心之痛,故而,我迟迟不敢张口讲述实情,只能跟随着故事的发展慢慢移动脚步。
身为南方之魍,我也是有任务在身的,不能一直留在无锋和寒鸦肆鬼混。
点竹让我乔装打扮成青楼女子去接近宫子羽,我便换上了一身淡紫色的衣裳,梳起精致的发髻,以诸多银色珠宝点缀,衬托出司徒红清冷的美色,淡紫棉披风一甩,稳稳地落在了我的后背上,撑起一把纸伞,便迎着寒冬的风雪往青楼而去。
从穿上紫色衣裳的这一刻起,我便不是司徒红,而是深藏不露,父母双亡,被卖到青楼的凄苦女子紫衣。
风呼呼地扑在我白皙的脸蛋上,未曾涂抹胭脂,脸上却晕开两块淡红,自然又娇美,雪花如同春日的柳絮纷纷扬扬,我纤细的手指伸出伞檐,接过几粒雪,南方孩子的执念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我收了伞,走进了紫衣平时在青楼的的居所,打量了一番,倒是干净别致,色彩搭配,造型设计古典优雅,韵味十足,深得我心。
我握着伞,寻思着找个地方放好,偶然一转身,忽然听闻一个人欢欢喜喜地唤了一声“紫衣”后,一个火盆猛然撞上了我!
“蛙趣!”我舌桥不下,惊慌失措,手一松,油纸伞便跌入了那火盆里。
这还没完,撞我的那人一个趔趄,打翻了手里的火盆,油纸伞沾了些火星和碳灰跌了出来,摔到了一旁,火盆整个盖到了我的衣裳上,我慌乱之下,重心不稳,屁股后坐,倒在了地上。
火盆“乒乒乓乓”掉到一旁,可那里面燃烧的炭火却留在了我身上,红彤彤的火星接触到了我的衣裳,很快便燃烧起来。
“你裙子着火了!”那人惊呼。
我低头看着我的裙子,腰部的衣裳烫出了一个洞,火星逐渐往上走去,我吓得心尖一抖,着急跳起来,眉心拧出花来,“啊啊啊水水水……”
那人立即爬起来,把茶壶盖子打开,将泡好的茶水一把泼到了我的衣服上,火星便迅速消失了,衣服上留下一圈烧黑的痕迹,乌漆麻黑的碳灰和茶叶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