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之中出来的左充,立马来到了河间王上官隅的府上。
听到仆从说左充来访,上官隅兴奋地站了起来,立马想要起身去迎。
然而走了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身重新坐了下来。
极力地压制着脸上兴奋的神色。
直到看到仆从带着左充到院子中,上官隅才不紧不慢地起身相迎。
“武安侯,忽然到访,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看到上官隅见到自己淡然的样子,左充急匆匆地说道:“河间王,祸事啊,那些大臣将咱们的人都罢官了?”
“哦?还有这种事情?”
其实河间王早早的就收到这个消息了。
刚刚之所以那么兴奋便是之前一直在想皇后的人什么时候来找自己。
而当左充来了以后,上官隅反而不如之前那般焦躁了。
“是啊,你不知道,那些世家大族光挑那些小官动手,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都已经被罢官了”
听到这儿,上官隅故作惊讶地说道:“居然这么迅速,那岂不是下次大朝会我等不掌握主动权了。”
“谁说不是呢,总不能到时候让诸位大王和他那些低品阶的小官去争吵吧?”
听到这话,上官隅冷哼一声说道:“我等为了父皇的声誉即使如同市井妇人一般吵一架倒也没什么,就怕到时候还吵不赢,到时候折损的可是皇家威严。”
听到上官隅这么说,左充不敢再继续绕圈子了,于是说道:“所以皇后特地让我来找您,这个时候,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先帝的这些子嗣们了。”
闻言,上官隅在心里高呼:“终于等到你这句话了。”
不过上官隅脸上还是故作为难地说道:“多谢武安侯看重,可这毕竟是洛阳,我这一个已经封国的王爷又能做什么呢?”
“王爷您可不能这么说,如今这些世家大族最忌惮的可就是你们这些领兵在外的王爷们了。”
“可惜啊,远水救不了近火啊”,上官隅叹息道。
似乎真的无能为力一般。
看着不断推脱的上官隅,左充在心里愤恨地想道:“此人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权衡一番后,左充说道:“朝堂陷入到如今的境地,皆是因为在朝堂之中没有德高望重者统揽全局,皇后想要在此事结束后,在宗室之中推选一人担当太傅一职”。
听到这话,上官隅在心中乐开了花,嘴上还是奉承道:“皇后英明!”
左充继续说道:“我和河间王是老相识了,我特地在皇后面前为河间王作保,希望河间王能在此次和世家大族的对决中,让皇后更有信心。”
听到左充这么说,上官隅赶忙说道:“武安侯,我之前说过了此次庙号之争涉及到父皇的声誉,小王定要为父皇争来这世宗的庙号。”
听到上官隅这么说,左充微微点了点头,心想这次任务终于完成了。
谁料上官隅忽然说道:“不过正如刚刚小王说的那般,这洛阳城中,小王形单影只,只怕是有心无力啊。”
“河间王意欲何为?”,左充知道上官隅要提要求了,于是问道。
“小王需要出入洛阳城的令牌”,上官隅直接说道。
听到这话,左充被吓得有些结巴了,断断续续地问道:“你想要令牌干什么?”
闻言,上官隅冷笑一声说道:“自然是调兵进城。”
“进城以后呢?”
“将那些乱臣贼子抓起来”
听到这话,左充赶忙说道:“不行,万万不可,要是将他们抓起来,这天下还不得大乱。”
左充笑着回道:“武安侯放宽心,这天下是我大燕的天下,我怎么会让他乱起来,抓这些大臣也只是给世家大族一个教训而已,等他们服软了,我自然会将他们释放。”
“那也不可”,左充一口回绝了上官隅。
毕竟封国的诸侯带兵进都城,这种事情,大燕开朝以来从没有发生过。
若是突然开了这个先例,以后随随便便都有诸侯王进洛阳了。
见左充回绝,上官隅也不恼怒,只有幽幽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武安侯便做好被革除官爵的准备吧。”
闻言,左充问道:“河间王此话怎讲?”
上官隅慢悠悠地从袖口之中取出一封密信。
左充赶忙接过打开。
看了里面的内容以后,左充被吓得冷汗直冒。
无他,只是这信里都是这些年来左家包括左充干的一些“龌龊”事。
这些事情,若是被有心人追着不放,确实有可能被革除官爵。
甚至还可能影响到皇后的声誉。
想到这儿,左充气得想要将手中的信撕碎。
不过想到如今还在河间王府,于是无力的放下手,说道:“不知河间王从何处得到此妖言惑众之言。”
“自然是从御史台的案桌上得来,小王也觉得此内容当真是子虚乌有,到时候武安侯和御史们说清楚便是。”
左充闻言赶忙抓住上官隅的衣袖,小声说道:“本侯自然是清白的,只是毕竟涉及到整个左家,还望河间王想想办法。”
上官隅故作为难道:“武安侯,小王根基浅薄,若是手下不进城,实在是没有办法”。
上官隅的这番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无奈之下,左充明知真的让上官隅调兵入京会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不过为了眼下解决自己的麻烦,也只能说道:“罢了,既然如此,我得回去向皇后禀告,如此大事,也只有皇后能决断。”
“武安侯请”。
看着左充离去的背影,上官隅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这左充从前也算是一名精明能干之人。
怎么封侯以后,如今一点没有当初精明的样子。
莫不是这权利真的会让人迷失?
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很快就能实现,上官隅心情不错。
嘴里更是轻声说道:“既然这朝堂之上,被世家大族稳稳地把控着,那本王就彻底将这桌子给掀了,一切重新来过。”
也许是曾经跟随过上官炎御驾亲征。
上官隅更相信手中的士卒。
“不知道这次勋贵们会站哪边”,上官隅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