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那座大山彻底垮了。
沈惠娟内心充满了绝望,自己的男人背着她在外面到底在干些什么?
一边哄着自己,一边在外面找女人?
沈惠娟内心非常难过,黄红红口无遮拦,出口伤人,说的那些话,深深的刺伤了她。
黄红红见自己的目的达成,看着沈惠娟那张惨白的脸,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这么久被他们压在头上的气,就好像得到了一个宣泄口,今天终于扳回一局。
黄红红不多做停留,哼着小曲往家走。
只留下沈惠娟一个人留在原地。
她的内心像坠入的冰冷的湖水里,几度喘不过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
呵!
真是搞笑?
原来从始至终那个跳梁小丑是自己?
亏得自己还在幻想着跟楚长胜好好过日子,他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就是这样对她们母女的吗?
沈惠娟原本单薄的身体,此刻越发显得摇摇欲坠,踩着那双刺眼的高跟鞋,一摇一晃往回走。
多走一步,心里多凉一分。
往学校去的那条路上泥巴比较多,那个年代水泥路并不多见,为了避免路上有泥巴,一般都在路上铺了很多小石子。
沈惠娟有气无力拖着一双高跟鞋踩在石子上,发出咯咯的响声。
她哪里还有心思留意脚下,全部的精力,都用来循环刚黄红红说的那几句话。
他们就像一道惊雷炸在沈惠娟的世界里,如此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忽然,她一个没留意,脚下一滑,崴了一下脚。
剧烈的刺痛从脚下传来。
沈惠娟并未在意,干脆把鞋子脱了,提在手上。
她也是有脾气的,她也很想发火,她很想把鞋子丢掉,丢的远远的。
可是骨子里的性格告诉她,不能这样,不能丢了脸!
眼泪很不争气,默默的从眼角滑落。
沈惠娟顶着一双红肿的眼,提着一双鞋,光脚踩在石子上,硌的生疼。
但是此刻比脚更疼的是那颗心。
脚底磨在锋利的石子上,脚底生生割开了一道道口子,鲜血染红了石头。
沈惠娟根本不在乎,失魂落魄,继续往前走。
早上这个点送小孩上学的家长很多,十里八村,都是认识的人。
大家哪里看到过这番模样的沈惠娟?
有稍微跟沈惠娟家走的近点的人,关心道:“惠娟?你这是怎么?”
沈惠娟没有理会别人的询问,直径往前走。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不解,转头问一旁的人。
“谁知道呢?早上送孩子还看着好好的!”王大婶不明摇头说道。
“你们不知道,刚刚我从那里经过看见黄红红!”得到最新消息张婶插了一嘴。
“怎么又是黄红红,出了名的难缠。”王大婶皱眉看了前方不远的沈惠娟,心中生怜、
“黄红红看是吃定沈惠娟这软弱的性格。”刘婶摇头。
这两家是结上梁子了。
“可不,谁好欺负就欺负谁,可怜了惠娟。”乡里乡亲的女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别杵着,回去忙吧!”
王大婶一说,说起来也都是别人家的事情。
她们虽然都是站在沈惠娟这边,也都只是嘴上说说,谁会无缘无故去得罪人?
几人七嘴八舌,一窝哄散开。
沈惠娟在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回到家。
一到家。
沈惠娟便把手中的鞋子随意丢在地上。
她本想直接扔外外面的,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再怎么样还要给楚长胜留点面子。
直接来到房间。
衣柜里面还挂着昨晚上楚长胜送的那几件衣服,再一次刺痛了沈惠娟。
她强忍住把它们撕碎的念头,最后的一道防线破堤,终于忍不住呜呜呜的放声哭了出来……
另一边。
楚长胜跟李大浩把灌装机运回车间,打算趁人手都在,把机器先组装好。
“胜哥?这里好像还差一个螺丝?”李大浩检查零配件的时候发现异常。
“我看看。”
楚长胜上前查看,确实差一个螺丝。
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从包里拿东西的时候,是不是把螺丝不小心一起顺出来了?
“好像是掉在家里了,我先回去找找。”
家里住的离工厂不远,走路几分钟就能到,楚长胜拿了手包赶紧往回走。
途中。
见几个女人聚在一起闲扯。
楚长胜路过的时候,看清了是老李家和老王家的媳妇。
大家都认识,见了面总少不了打声招呼。
“长胜,回去啊。”李大嫂与楚长胜碰了个正面,打了声招呼。
“是,李大嫂。”楚长胜礼貌性的回了个招呼。
楚长胜在这里办厂,附近的人有哪个不知道他的名头?
“长胜,我今天听说惠娟跟黄红红又吵架,怕是情绪不太好,可别出了什么岔子。”
王大嫂跟楚长胜家里走的近点,她忍不住提醒道。
“惠娟跟黄红红吵架?”
楚长胜很纳闷,这不昨天才警告黄红红,怎么今天又作妖?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是呀,好像脚还受伤了,反正你赶紧回去瞧瞧吧。”王大嫂再次提醒。
“谢谢王嫂。”楚长胜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加快脚步往家里赶。
到家后,楚长胜发现大门没关,敞开着,鞋子也乱丢一地。
“惠娟?你在吗?”楚长胜边喊边把鞋子摆好。
家里迟迟等不到有人答应,楚长胜直接冲到二楼房间。
房门反锁了,里面传出呜呜呜的哭声。
听见惠娟在里面,楚长胜稍微把心放下。
“惠娟!你开开门,有啥委屈你跟我说。”
楚长胜安慰沈惠娟,想让她开门,可是里面迟迟没动静。
没办法。
楚长胜到处找房门钥匙,钥匙没找到,直接拿了一个扳手把锁撬开。
“惠娟?你怎么样?”
楚长胜把门打开后,发现沈惠娟一动不动。
靠着床板坐在地上,脚上的血还在流,昨天新买的衣服丢了一地。
楚长胜赶紧上前半蹲在地上,检查沈惠娟的伤口。
“惠娟,你忍忍,我去拿药水先消消毒,止一下血。”
沈惠娟坐在地上抽噎,哪里听的进去楚长胜的话,更别说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