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扬看着陶进谨慎又孤注一掷的神情,突然对他有了一种敬佩之情,他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保重!”
然后转身就走进站口。
余飞扬心里有把握,这个肯定就是他们非常需要的东西。
王益落在最后对着陶进轻声嘀咕了一声道:“算你还不算太笨!”
瞟了陶进一眼也扬长而去。
陶进看着这批年轻人涌进了火车站,到了看不见了,他还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
“陶副总,怎么样?你觉得他们可靠吗?”
看见余飞扬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火车站里面,旁边闪出两个男子来。
一个四十出头的样子,一个三十出头的样子。
问话的是四十多岁的男子,他的声音里面充满了紧张和疑虑。
“窦局,小洪,这件事情你们必须置身事外,如果等到了好的结果你们再露面。
万一?”
陶进冷峻的看着两个人道:“万一落到了那些人的手里,就有我一个人来承担后果。”
窦齐凯是b城工业局局长,今年四十五岁,中等个子,浓眉虎眼,转复军人。
小洪是陶进的秘书叫洪利军,今年三十二岁,中等个子,戴一副眼镜,肤色偏白,电大毕业生。
“那怎么行?我们一起承担来。”小洪坚决的说道。
窦齐凯也慎重的点头道:“陶副总,我们祸福共担。”
“你们也是聪明人,怎么就糊涂起来了?万一真的资料落到姓莫的手里,我们何必多搭一个人进去?
真有那么一天你们必须要再等着机会的来临,我相信我们b城不会永远被他一手遮天的。”
陶进坚定的说道。
回去的车上气氛很沉闷,陶进还在想着王益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以及那句‘算你还不算太笨!’。
“窦局,小洪,你们不要悲观,我感觉我们这次可能赌对了。”陶进凝重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窦齐凯慎重的问道。
“感觉!这个飞扬公子来得突然,走得更加莫名其妙。
而且他刚才临别时接过资料时根本没有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在等着我给他。
最关键的是那个一直和我胡搅蛮缠的王益还说了很奇怪的一句话。”
陶进沉默下来,想着王益平时那有时高高在上、有时又好像吊儿郎当的样子。谈事情经常会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是不是也是在探询自己的态度呢?
“他说了什么?”洪利军询问道。
益和李山去找陶进谈事情的时候,洪利军作为秘书是每次都参加的。
经常会被王益的态度弄得有些生气,可是这两个人却又是并不过份的适可而止。
所以现在听说他临走时说的话陶副总很认真的在思索,就特别的关心。
“他轻轻的对我说‘算你还不算太笨!’他看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好像在怪怨我、嗯,就是像在怪怨我什么似的。”
陶进喃喃自语着。
“他这句话确实值得我们深思,而且我们在旁边也看到他们的态度,陶副总你掏出资料到飞扬公子接到手,没有一个人觉得你这个举动有什么不妥。
感觉就是好像你们是事先就说好了给他,他很自然的就收下了似的。”
窦齐凯也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
“对,我就是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窦局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那飞扬公子眼神犀利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埋怨我给得晚了一点的那种感觉。”
陶进恍然道。
“小洪,车子在外面兜一会。”窦齐凯对洪利军说道。
“好。”洪利军方向盘打了一个弯又向前开着。
“陶副总,你这次愿意一搏是不是也是感觉到这个飞扬公子有些特别之处?”
窦齐凯问道。
“嗯。刚开始我就以为他们就是京都的富贵公子打着来投资的幌子,吃喝玩乐罢了。
可是他们的行为很奇怪,住招待所的费用都自己掏钱付账。
这就和其他的贵公子到了地方要负责他们的吃喝玩乐,到最后还要带很多的所谓土特产回去,什么贵拿什么。
可是飞扬公子他们来了后你们谁看见他们去哪里玩乐过吗?有看见他们喝酒喝得醉醺醺过吗?
没有过!
我从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用心留意他们的举动,给我的感觉他们就好像是在暗地里调查了解什么事情似的。”
陶进看着窦齐凯和开车的洪利军说道。
“那王益和李山几乎天天来和我谈项目投资,其实他们如果真的看好了那一块地或者哪一栋楼,把价格开好了。我们会不同意吗?
还有莫总没有说见飞扬公子,如果飞扬公子要见莫总的话,莫总能拒绝吗?”
陶进把自己的想法一一的分析给窦齐凯和洪利军听。
“陶副总,真的像你观察和推测的,我们也许真的盼来了希望。”
窦齐凯激动的说道。
“这些日子把我憋得气也喘不过来,有时候真想把他干的事情大声的喊出来,如果可以同归于尽的话说不定我就拼上一拼了。”
窦齐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唉,说到底还是缺了一点血气刚气啦!”
“你那是理智战胜了冲动!”陶进感动的说道。
“我们再耐心的等等吧,现在就是黎明前的黑暗,我们会看见光明的。”
陶进鼓励着窦齐凯和洪利军道。
余飞扬他们上了火车,就到了给他们特别安排好的车厢,里面的其他人已经清空。
李山和钱思、朵儿他们沿着铁路走了一段路,在一个交叉口的地方拐下了铁路,任吾的汽车等在那里接走了他们。
“王益,把车厢门关好了我们一起看看陶进给了我们的是什么资料。看他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可能就是我们需要的。”
余飞扬淡淡一笑道。
“看他平时和我们谈话一直嗯啊哼啊的打哈哈我就来气,现在想想他可能也是顾虑重重的。”王益抱怨的说道。
“他们有顾虑才是正常的,b城的人都知道他莫轩言是通过京都的渠道升职的,如果这资料是和莫轩言有关系、甚至是告莫轩言的,如果落到了方家或者刁家人手里,有他陶进的好下场吗?”
余飞扬对王益费尔说道。
“公子,你这样说我也明白他为什么说他是在赌,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赌的不仅仅是前程,恐怕还是生命了。”
王益理解的说道。
“对啊,所以他会对我说‘飞扬公子,我等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了您’。”
余飞扬沉重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