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着急,音乐出什么问题了?”林在山冷静的问黄颖。
“音响师的播放器插件用不了了,放不了咱们那首歌了!”擦着额头上的细汗,黄颖脸上满是郁闷的神色。
“昨天不是还能放吗,今天怎么就放不了了?”白鸽搞不懂了,昨晚黄颖排练时,她还来小礼堂看过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音响师说播放器一升级,插件就用不了了,咱们那个无损格式的音乐播放不了了。”
为了让音质更好,林在山给黄颖做出的《难忘的一天》,保存成了类似于另一位面ape的无损格式,不是所有的播放软件都能放。有些软件必须要安装插件才能播。那音响师之前升级了播放器,插件用不了了。
黄颖又讲:“那音响师正在把咱们这首歌的无损格式转成mp3格式,但转的速度好慢啊!需要40分钟才能转完!那时候沙画社的专场都该结束了!”
林在山无语了:“你们音响师的电脑比我的电脑还老啊,转一首歌要40分钟?”
“老爹,你就别说风凉话了,你电脑里有那首歌的低音质版本吗?”
“我只刻了无损格式的光盘,电脑里的备份全删了。”
“这可怎么办啊。”黄颖郁闷坏了。
孙玉珍柔声安慰:“你们先别着急,肯定有办法的。”
“还有20分钟,就到我们社里三巨头的压轴表演了。在那之前,如果我的音乐放不了,我就失去这个表演的机会了。”
“不能把你的表演往后挪挪?最后再演?”林在山问。
“肯定不行啊!我哪有压轴的实力啊!”
孙玉珍想了一下问:“现在的问题就是音乐播放不了是吧?”
黄颖道:“对啊。”
孙玉珍问说:“那能不能现场演奏啊?待会让林叔在现场伴唱一下不就好了。”
林在山笑说:“你的想法很好,但问题是没乐器啊!还得现去搬乐器,调试乐器,那更浪费时间了。”
“不用!老爹!现场有乐器!”白鸽突然变得很兴奋。
黄颖一听这个,也变得很兴奋:“大佛乐队待会要为三巨头现场伴奏,他们的乐器就在现场呢,都调试好了!”
“大佛乐队?”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林在山有些惊讶,这乐队名可够大气的!
白鸽讲:“这是我们学校现在最受欢迎的乐队之一,是音乐系的一个专门学鼓的前辈组的。”
“林叔,你能在现场表演吗?要是能,我就赶紧去和我们社长说去,先借大佛乐队的乐器表演一下。”
“我唱肯定没问题。这首歌的难点是大段的吉他演奏。鸽子,你还能弹吗?”之前录歌时,这歌的主音吉他都是白鸽弹的,相当有味道。但那都是好几天前的事了,突然让白鸽再弹,林在山怕白鸽已经将谱子忘了。
白鸽却是很有信心:“我能弹!这谱子我早就熟记在心了!就是不知道李鹤和毕永刚能不能把鼓和贝斯给配上。”
“这首歌的鼓和贝斯都很简单。尤其是鼓,小毕打的很扎实,肯定没问题。李鹤只要不犯白痴,贝斯也没问题。”
“哦对了!没有黑管啊!”白鸽突然想起这首歌的配乐中,林在山在间奏段吹了一段黑管,很有感觉。
那段黑管吹响时,黄颖手下的沙子会应声变得很浪漫忧伤。如果没有黑管点缀,这首歌和沙画的搭配会失色不少。
“我回家去拿黑管,这个没问题,我走快点,争取十来分钟就翻回来。”之前为了录这首歌,林在山特意花了800块钱买了一支中端的乌木黑管,这玩意以后用的上,早买早练早好。
“你们赶紧进去吧,和那大佛乐队沟通一下,问问人家借不借咱们乐器演奏。不用多借,就要鼓、贝斯和吉他就行了。我现在就回家去拿黑管。”
“行,老爹你可快点啊!”
“我知道。”做了个跑步的动作,林在山开玩笑讲:“我一路小跑回去。”
“林叔,真是谢谢你了!”黄颖感激死林在山了。
“嗨,这不叫事。”林在山洒脱的摆摆手,对孙玉珍讲:“你跟她们一块进去吧,你先去看演出。”
“别介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待会到了家,我把车骑出来,咱俩骑车返回来,这样节省时间。”
“也行,那走,咱俩赶紧走。”
林在山翻身就走,孙玉珍紧追上林在山,俩人速步往回返。
白鸽和黄颖则反身进了礼堂。
问题算是解决了一半,黄颖心里踏实多了,忍不住八卦了一句,问白鸽:“鸽子,那小姐姐谁啊?林叔的女朋友?”
“不是,那是我学姐,她也是东艺大传媒系毕业的,现在和我老爹是邻居。”
“她长得可真漂亮。”
“哎哟喂,我说姐姐哟,这都什么节骨眼了,您还顾人家长得漂亮不漂亮呐!赶紧去找你们社长沟通一下现场演奏的事吧!我去叫信徒乐队的几个男生,待会去后台找你们。”
“好!真是谢谢你了,鸽子。”
“别说废话了,赶紧办事吧。”
一进到礼堂里,白鸽就和黄颖分头行动了。
礼堂里正奏响着浪漫温馨的钢琴背景音。
舞台前挂着的巨型幕布上,映着一个学生正在在沙画箱上做的动态沙画表演,主题是“母亲的双手”,讲述的是一个母亲如何将孩子带大的过程,很感人。
白鸽边走边看,浮光掠影般的想起了她小时候被老妈一个人带大的时光,心窝不禁有点酸。
“砰!”
在过道上和一个男生撞了个满怀。
童年的思绪一下就被拉回了坚强的现在。
白鸽的脑门正撞到那男生的下巴。
“哎哟――咝!”
白鸽捂着脑门,疼的倒抽一口凉气,仰头一看,撞的不是别人,正是张昊那个大白痴!
继承了她老爹的基因,白鸽的骨头超硬,张昊下巴被白鸽脑袋一撞,就好像挨了一铁锤似的,牙根都要松了!
正要大骂,借着白幕上反射的黄光,看清了对方是白鸽,张昊一下子就欲哭无泪了,苦着脸狠揉下巴,埋怨白鸽:“你走道怎么不看着点啊!你脑袋是肉做的还是石头做的?怎么这么硬啊!疼死我了!”
“大哥,你男的女的啊?还哭疼?我还没跟你计较呢,你倒跟我计较起来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废话了。”
“你干嘛去啊?”
“我去厕所!擤鼻涕!”
“你没把鼻涕泡蹭我脑门上吧!”白鸽着急的擦起了自己小脑门。
“我倒想蹭呢!你一磕全给我磕回去了!他妈的,全让我咽下去了。”
“你赶紧给我滚!恶心死人了!”
见白鸽被恶心到了,张昊美滋滋一乐,问说:“师父呢?怎么没跟你一块来啊?”
“我老爹回家拿黑管去了。咱给黄颖做的那首《难忘的一天》,音响师放不出来了,可能要现场演奏。我现在就去叫老毕他们去后台,稍微准备一下。”
“你的意思是――师父要在现场唱?”
“是啊。”
“哈,牛掰!今天来看沙画这些人可有耳福了!”
“你不是去厕所吗?你跟着我干嘛啊?”
“我不去了,我鼻涕都被你磕回去了,我跟你们一起去后台准备!”
白鸽被张昊恶心的都想打人了。
另一边,黄颖去后台找了沙画社的社长温莎莎,以及大佛乐队的人,商量能不能借对方乐器演奏。
大佛乐队的队长叫薛忠,22岁,流行音乐演唱系四年级,是一个非常有实力的歌手苗子,声音浑厚大气,外型也很有特点。
他天生就是个秃子,不长头发。但他成立这个大佛乐队,并不是因为他天秃,而是因为他很喜欢佛教文化。
他们乐队创作时很喜欢融合佛的理念,有时候甚至会将佛乐和摇滚乐结合在一起,很有个性,也很有灵气和禅意。
这支乐队是目前东艺大里水准最高的学生乐队之一,也是这次艺术节乐团比赛的冠军乐队热门候选。
沙画社的三巨头――社长温莎莎,副社长郎斌,核心社员袁悦,这晚将要做的压轴沙画三连奏,就是和大佛乐队一起合作创作的作品,非常精彩。
其他社员的表演都是用事先准备好的伴奏音,只有三巨头用了现场伴奏伴唱的方式,要和现场乐队互动着表演沙画。
这样做可以让沙画的展现更具有临场的感染力,更富有融入音乐的感情。但难度也大了很多,要求沙画师拥有极高的控制力和构画水准。非三巨头的社员,一般都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来表演。
黄颖现在是没别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挑战一下现场伴奏的沙画表演。
听了黄颖的请求后,社长温莎莎有些犹豫,反问黄颖:“你确定你能做到跟着现场伴奏来展画?万一伴奏方面出什么问题了,你有能力把表演给拉回来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
副社长郎斌是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矮个子男生,长得蛮帅的,很和蔼的一个人,劝黄颖:“师妹,我知道你这段时间练的很认真,但你不一定非要在这次艺术节上表演的。这不是比赛,只是一个展现咱们沙画社文化和魅力的机会,是招新人入社的一个舞台。这次表演谁都不能出错的,万一演砸了,可是要砸咱们沙画社牌子的。”
袁悦赞同的点头,心里虽然同情黄颖,但她也觉得既然出问题了,就先撤下来不要演了,以免硬演出的问题更大。
如果是自己准备的节目,没找林在山白鸽等人帮忙,那撤就撤了,黄颖不会太纠结。但这次她让很多人帮了很多忙,如果撤掉不演,她真心觉得对不起那些帮过她的人。
“社长,我真的想试试,这个作品我练了很久,我相信我能很好的完成它,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我不是不给你机会,我们都知道你这段练的有多认真,如果音乐没有问题,我们当然希望你出场来展现咱们沙画社的风采。但是……”
不等温莎莎转折,黄颖主动讲:“现场伴奏不会出什么问题的,给我伴奏的信徒乐队水平很高,他们当初录这首歌时我都在场,他们的水平足以应付现场演奏。”
大佛乐队的贝斯马楠突然插了一嘴:“你说什么乐队要伴奏?信徒?”
“对,信徒乐队。”
“那乐队的几个男生都是艺术设计系的?”马楠再问。
“对对,就是他们!”
“你没开玩笑吧!那乐队好垃圾的!”马楠严重不屑的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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