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树干,拨撩着耳边的发梢,沈梦语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几乎占据了一半以上视野的这个占地较大的水坝。
表面上一切风平浪静,在水坝较浅的边缘,还有三三两两拿着鱼竿的垂钓者,趁着风和日丽的今天,修身养性。
一眼望去看不出任何的异样,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能引起沈梦语的警惕。
毕竟异常往往都隐藏在正常之下,越是看上去正常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是魔人潜伏的地方!其采用的思维方式与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的思路是一样的。
更何况,她的手上还掌握着显示这处地点不正常的证明。
沈梦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上与自己相近的闪烁红点,找准方向,随后跳下了树干,朝着下方的水坝掠去。
靠近水坝时,沈梦语停下了身形,换做缓步前行,目光在那些躺着躺椅草帽盖脸或依坐在小凳子上垂着头看似是在小憩的垂钓者身上扫过,不由得感到有点儿奇怪。
这些垂钓者要么是用草帽盖着脸,要么就是用丝巾遮挡着脸,根本就看不清或看不见他们的容貌,在这种烈日之下,采用这种方式遮阴,到也没什么不对,但他们的头上还打着遮阳伞呢,那么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就显得多此一举了?
不,或许是她的想法太谨慎过头了?她都没干过这么休闲的事情,对于这些垂钓者的打扮与举动也仅仅是基于她自己的理解范畴,她自认为垂钓者该怎样打扮,才能获得效果最好且又不会碍事的遮阳隔热,却不代表别人会有她这样的想法,并且按照她的想法来做。
沈梦语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一扫而过,收起自己的主观想法,目视前方,她准备先调查调查一番,既然白浩的手机信号是从这里发射出来的,那么应该能调查出什么来。
哪怕只是白浩被带走时途径这里,手机恰巧掉落在这里,也值得她去寻找。
这座水坝的规模不算大,但也绝对不小,水坝两侧就像是嵌进了山体中一样,与两座山脉相连,拦截了上边滚滚洪流,只留出了几个砸门放出水流倾斜而下,化成一条波光粼粼的河流。
灵活运用自身的能力,沈梦语在周遭可以随意调查,且还不会被发现。
根据手机地图上的信号显示,她围着这个信号转了两圈,最后确定了信号的大致所在区域……
沈梦语蹙着眉注视着眼前被拦截的深不见底的洪流……
白浩手机信号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因为信号较弱的缘故,这个信号在沈梦语的手机上才会忽明忽暗。
既然手机上显示,信号是从这个洪流中发射出来的,那她就无计可施了,她并不知道这个洪流到底有多深,其次,她没有可以下去的装备与能力,再者,被拦截的洪流中暗藏危机,人根本就下不去的……
手机掉下去的话,估计要不了多久也会被冲出来摔个稀巴烂。
沈梦语甚至都怀疑,手机上显示的信号是否出错了?
带着这个不确定性的问题。
沈梦语放弃了继续调查,信号显示在这里,那么就说明白浩和叶灵儿被绑走时,应该经过了这里。
她准备去问问在这儿休闲垂钓的人,看看能否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向着最近的一名垂钓者靠了过去“请问,你们在这儿垂钓了这么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莲步停在一名垂钓者的侧后方,沈梦语清冷出声。
几秒钟过后,并未得到任何回应。
沈梦语微微蹙了蹙眉,难道是睡着了?
随后又转向了另一名垂钓者走去,礼貌问道“请问,这里刚刚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依旧是没有得到回应。
沈梦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表达得不太清楚?还是人家真的睡着了没听见?
放弃了这一人,她又向着另外一人走去,虽说这么做不太礼貌。
走到一个脸上盖着草帽的人跟前,沈梦语伸出纤手,轻轻摇晃了一下“打扰了,请问,这里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一如既往没有得到响应,那人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就好像是一具尸体,无任何动静。
沈梦语蹙着眉又轻轻推了两下,似乎是由于她的举动,躺在椅子上的人,自然垂落下了一只手。
刚想开口继续询问,忽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吹落了盖着的草帽,沈梦语一愣,顿时瞳孔骤缩。
褶皱干枯的面容毫无血色,皮肤更是惨白如纸,张大的嘴与几乎快要凸出眼眶的无神双眼,以及那垂落下的手,仔细看去也是骨瘦如柴没有血色,惨灰一片,这些无一不在显示这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活动。
整具尸体看上去就像是活生生的被抽干了血液一样,令人毛骨悚然的渗人……
从这具尸体的穿着及面容看上去,推测其生前应该正值中年……
忽然,沈梦语心有所感,一个空间移动向后闪去与那具尸体拉开距离。
就在她刚刚消失在原地的那一刹那,地面猛得炸裂开来,一根由藤蔓相互缠绕的尖刺拔地而出穿刺了那具尸体,掀飞了遮阳伞和放置在一旁的器具。
沈梦语迅速抽出绑在大腿上的匕刃,做出了战斗姿态。
“嘎嘎嘎,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个有几分本事的美女!”声音就如同是用干枯的树皮挤压出来的一样,尖锐难听。
多亏了一直保持没有松懈的高度警惕,让她躲过了那道毫无征兆的致命攻击。
蹙了蹙眉,沈梦语瞥了一眼那具被贯穿却没有流出一滴血的干尸,目光转向了声音的方向。
一个看上去四肢由藤蔓组成,头部如树桩一样的树人出现在了太阳底下。
没有任何犹豫,二话不说,运用自身的能力,瞬间接近了对方,手中匕刃没有停顿向着对方的脖颈部位划了过去。
锋芒一闪,对方的头部无悬念地被切割划断,滚落在地,却只留出了少量的绿色浆液。
警惕的沈梦语立刻向后闪去,那具断了头的“躯体”右手藤蔓化作的尖锥挥了个空。
“如此漂亮的美女,居然如此狠毒,真是可怕呀。”在沈梦语诧异的目光下,那具无头“尸体”捡起了头颅重新安放了回去,颈部藤蔓蠕动着又相连了起来。
见到如此一幕,沈梦语的眉头一竖,感到有些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