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从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边走过,她们身上所发散出来的香水味道让陈尧有些不舒服,他皱眉,正准备离开,但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嗲里嗲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哟小哥来玩啊姐姐给你算便宜点啊”
陈尧整个人直接僵住,鸡皮疙瘩飞速从他身上冒出来,回头,一个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她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红唇微张,吐出一口烟气:“哟这不是隔壁曾老板新来的小家伙嘛?怎么?来红姐这里剪头发来了?姐姐亲自给你剪啊”
陈尧见是红姐,整个人僵住,脸上扯出极其难看的笑容:“红…红姐,我,我就好奇进来看一眼。”陈尧的脑门开始冒出冷汗,这半个月来,曾祥华对他警告过最多次的,就是别惹红姐。
据说之前城西这边是一个乞丐团伙的地盘,刚来这边做生意的红姐不过问了其中两个小乞丐一句“你饿不饿”,晚上就被找上门来,那伙人进了店子,后来就一个一个地爬了出来,最后出来的,是叼着一根烟的红姐……
红姐对陈尧妩媚一笑:“真是个小色胚,一直盯着人家的胸口看!”说着,勾过了陈尧的脑袋。
陈尧想挣脱控制,却发现这女人的力气大的有些吓人,他有些惊异地看着红姐纤瘦的胳膊,又试了几次。
红姐低头凑到他的耳边呼了一口气:“来,姐姐会好好疼你的。”她仿佛感受不到陈尧的反抗,拉着陈尧的背包袋子,硬拖着陈尧往里面走去,附近的人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所有人就这么看着陈尧被拖着向里面走去。
就在这时,陈尧的目光扫到一个从二楼下来的人影:“刘哥!救我!”他猛然叫道。
刘灿金本来准备回去制订行动的计划的,但忽然耳边传来一句很熟悉的声音,往声源处一看——红姐抓着陈尧的书包正往里房间走去。
他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是这小子跟着自己来这被红姐看见。他快步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红姐,那什么,这小子是来找我的,这……你这样做,不太合适吧?”
红姐松手,看着面前的刘灿金:“哟,这不是对面的小刘嘛,来姐这里挑事啊?”她拉住想溜走的陈尧:“别走,待在这。”
刘灿金给了陈尧一个眼神,陈尧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过了两秒,刘灿金转头便走,留下了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陈尧。
“诶诶诶诶诶?这就把我放弃了?”陈尧哭丧着脸看着刘灿金离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一份失落。
他见红姐再次向他抓来,迅速蹲下躲开,然后用平生最快的速度穿过人群,跑出了发廊,留下一句“对不起,我还小,各方面都还小”回荡在发廊里面。红姐呆呆地看着跑到对面网吧里消失不见的陈尧,最后“噗嗤”地笑了出来,围观的人也散开,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靠了过来,莺声燕语地围着红姐上了二楼。
陈尧没空管这些,今天给他弱小的内心震动实在太大了,他的脑子里,刘灿金、特情、贩毒、被红姐盯上交织在一团,令他头疼不已。梳理了一下关系,陈尧心里有一个想法:如果他帮助特情抓捕,同时戒掉了毒瘾,是不是就可以到那边去谋条挣钱的活来做?但是万一那边不信任他,那么他还得被关上好几天受到非人的折磨……
他想了很久很久,最终在脑子里制订了好几个计划,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和生理,默念了几句“都是浮云”。接着,他上网搜索了一下:最温和的戒毒方法……橙色液体……他有点无语,这不是刚出来的新型毒品吗?
“系统?怎么服用橙色液体才能戒毒?这不是新型毒品吗?”陈尧坐在杂物间的床上,翻看着浏览器。
“美沙酮的刺激不如其他毒品,宿主每日服用24克,分两次,以减少每次服用的百分之十依次递减,经过十天的服用后停止服用,宿主将会有三天的身体不适,之后宿主便成功戒掉了毒瘾。注:市面上没有橙色液体的购买渠道,因为橙色液体同样可以使人上瘾。”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同时一个面板在陈尧面前打开:橙色液体,售价:七十五故事点十克。
陈尧放下手机,从背包里拿出标记曾祥华的那本完全变白的故事书:“可以换点故事点不?”
“故事书为特殊物品,无法进行交易。”
背包从床上掉下来,陈尧的包里标记刘灿金的那本书露出变白了的一角,陈尧惊喜万分地从地上抓起那本书,狠狠亲了几口:“我真是爱死你了啊刘哥!”
就在这时,刘灿金推开门,看着面前抱着一个作业本猛亲,嘴里还喊着他的名字的陈尧,他感觉自己的身后凉嗖嗖的,稍微后退了几米,道:“回来了?马上出发了,赶紧收拾好东西。”说完就面对陈尧,后退着离开了,还没忘记关上门。
陈尧感觉自己尴尬得能用脚趾扣出一个地宫,这一瞬,陈尧第二次体验到社死,羞耻感和极度的慌乱在他的心里发酵,系统空间的林纣笑得都要抽过去了。
几秒后,陈尧再次接受了这一现实,他淡定地打开了书,安慰着自己:都被染上毒瘾了,没什么,没什么…
陈尧购买了十二克的橙色液体,用纸杯喝了下去,将今天曾祥华给自己的那份白粉藏进了床板的夹层。
十几分钟后,陈尧收拾好包,在刘灿金异样的眼神里,坐上了去往广州的车。这是他第一次与贩毒真正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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