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吃海塞地奢侈一顿过后,霍思宁和苏青青一道回了别墅那边,知道霍思宁这段时间在东洋淘换了不少好东西,苏青青早就眼馋得厉害了,非要霍思宁把那些东西都拿出来给她开开眼界。
按照霍思宁的想法,那些东西里面,一些普通的东西她准备直接送到聚宝阁去寄卖,其他的她都收拾好放在储物戒指里了,苏青青既然要看,霍思宁也不好不拿出来。
霍思宁这次回国也就拖着一个小行李箱,这行李箱里能装的东西不多,霍思宁佯装去取东西,借着行李箱的掩护,把几样物件从储物戒指里拿了出来。
幸亏苏青青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心机,压根没注意到霍思宁那行李箱里还装着衣服,不然肯定要怀疑她那箱子是不是装得下了。
苏青青在古玩鉴定方面并不是很精通,但是对古董却是有一种异常的执着和痴迷,一看到霍思宁拿出来的几样东西,顿时就直冒星星眼,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来接过那几样宝贝。
越快苏青青就越是羡慕嫉妒,大呼:“我后悔了,早知道东洋这么多漏可以捡,当初我也应该削尖脑袋去争取他们文物学员那唯一的一个交流生名额的,这好好的淘宝机会,我居然就这么让给别人了!太失策了!”
霍思宁顿时一阵无语:“这淘宝捡漏都是讲究机缘的,又不是遍地都是古董,你真以为国外就没有骗子作假啊,我在那浅草寺后街,就看到有卖假画的呢,我还买了两幅,喏,我带回来了,给你看看你就知道了!”
霍思宁连忙又从那行李箱(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个纸盒,将那盒子里两幅卷轴给取了出来:“喏,就这两幅画,花了我六十万东洋币,简直坑死了!”
苏青青也顺手接过了霍思宁递过来的纸盒子,将其中的一幅画给拿了出来,将卷轴打开,看到里面的画,苏青青顿时就噗嗤一声笑开:
“这不是顾恺之的那幅《洛神赋图》吗?画临摹得倒是挺像的,不过没有落款,看样子临摹这画的人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比不上原画,连款识都不敢落。”
苏青青一边品读一边抬起头来,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看着霍思宁:“宁宁,我记得你眼力劲儿没这么差的啊,顾恺之这幅洛神赋的真迹可在帝都博物馆呢,这你应该很清楚啊,这样粗糙的一幅赝品,你难道没看出来?怎么还会花这么多钱买下来?”
霍思宁的本意是想借她买古画打眼了这个事情来告诫苏青青,让她不要好高骛远以为东洋那边的漏那么好捡,所以她才会将这两幅画给拿了出来,哪里想到她这个说辞和那画一联系起来,居然被苏青青给看出了问题。
霍思宁心下暗道失策,她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让苏青青知道事情的原委,那就糟糕了。
霍思宁当然不会告诉苏青青,她是因为看上了那一包金粟山藏经纸,才故意买那两幅画来故意麻痹老板,让老板放松警惕心,以此来骗取老板摊位上价值不菲的宋纸。
霍思宁很清楚,这话她若是真告诉给苏青青,这姑娘恐怕更加坐不住了,估计几天后她再飞东洋的时候,这姑娘肯定会跟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上,死活也要跟着她去东洋,到时候她就算是想甩也甩不脱了。
光是想想这情形,霍思宁心下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栗,急忙干笑两声,含含糊糊地解释道:
“那什么,六十万东洋币,换算下来也不过才三万多块钱,若真是真品,那岂不是赚大发了?我当时就是脑子进水,一时没拐过弯来,压根没想起来那真迹在帝都博物馆,一时冲动就买下来了。”
苏青青觉得霍思宁这解释怎么听怎么不对,她觉得霍思宁是不是在东都被人给骗了,还想再问清楚一点,哪知霍思宁却根本不想再提这一茬,直接就从她手里抢过那幅假画卷好,就胡乱地想要往那装画轴的盒子里塞。
结果这一塞,霍思宁的手就摸到了盒子里剩下的另外一幅画轴,结果这一碰之下,霍思宁的手就像触电一般,猛地缩了回来。
“怎么了?”看到霍思宁这异常的举动,苏青青下意识地朝着她这边看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之色。
霍思宁的视线落回到了那幅没有被打开的卷轴上,眼神里闪过诧异,惊讶,欢喜,疑惑,各种情绪糅杂,最后目光缓缓看向苏青青,神色间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
霍思宁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她这会儿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心下有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她很想问问那个卖画的,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花三万块买回来的一幅赝品,居然也有如此浓烈的紫气?
那边苏青青还没搞清楚是什么状况,霍思宁也不好解释,正准备硬着头皮将那幅带着紫气的画给塞进皮箱里去,却不料这时候苏青青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忽然说道:“等一下,三万多块钱你买了两幅,这洛神赋看过了,那幅画我还没看呢!”
说着不待霍思宁反应,苏青青就眼疾手快地从霍思宁手里将那另外一幅画轴给抢到了手中,霍思宁的眼皮一跳,目光却是不自觉地跟着苏青青的身影走,紧紧盯着苏青青手上的动作,生怕她动作粗鲁,一个不小心将那画给毁了。
苏青青没有看出霍思宁表情里的紧张之色,手下动作飞快地揭开了绑缚那卷轴的尼龙线,然后将那画一点点地展开了。
一幅极有意境的山水画就在两人眼前展开,画上一泓溪水,小桥横卧,桥边伫立的是一片浓密茂盛的竹林,在那郁郁葱葱葳蕤葱茏的翠竹山林之中,一面写着“酒”字的挂帘正在空中迎风招展。
看到这画的内容,不仅是苏青青,就连霍思宁都不由得愣住了。